喬初說得頭頭是道,已經有不少人被她說服,柴紓雲慌了,她沒見過殘雪驚鴻,更沒看過白鷗逐波,她隻聽喬仙月說過白鷗逐波,喬初說的跟喬仙月根本就不一樣。
她立即拔高語調想要掩蓋眾人的竊竊私語。
“喬初,就算你再巧言善變,也改變不了你指鹿為馬的事實,這株花本就是白鷗逐波,根本就不是你說的所謂殘雪驚鴻。”
她扭頭找喬仙月尋求認同感道:“你說是不是仙月?”
在喬初解釋的時候,喬仙月竟覺得她說的沒錯,現下好友詢問自己,一時不知該如何表態。
就在此時,一道語帶欣喜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真沒想到,小一輩還有人能夠區分殘雪驚鴻和白鷗逐波,真是讓人驚喜。”
人群紛紛讓開,一位手拄雕花拐杖的老婦人被人攙扶著走到了喬初麵前。
“是威忠侯老夫人!”有人認出了老婦人身份。
威忠侯老婦人走到喬初麵前,眼眸含著慈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丫頭,方才是你說的兩者之別?”
喬初還未摸清帝京權貴圈子,隻看對方一出現,眾人便以她為尊,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她微微欠身回道:“是小女。”
威忠侯老夫人笑了,欣慰點頭道:“能說出方才一番話,說明你對菊花品種了解頗深,年輕一輩,出門少,所得知識全由書中來,缺乏實踐的認知,你這樣實屬難得。”
喬初謙虛道:“老婦人過譽了,小女也隻是連蒙帶猜,運氣好而已。”
威忠侯老夫人失笑搖頭,顯然不信她這番說辭,問道:“你是哪家丫頭?”
喬仙月剛一聽有人報出老婦人的名號,眼睛頓時發亮,正嫉恨喬初得到威忠侯老夫人的青睞,此時一聽,立即站出來,搶在喬初之前,柔柔朝威忠侯老夫人欠身行禮道。
“老夫人,這位是我六妹,我倆皆出自國舅府。”
威忠侯老夫人略頓了下,問身側之人道:“國舅府?可是喬家?”
攙扶老夫人的美貌少婦笑著點頭:“您記性真好,是喬家沒錯。”
威忠侯老夫人感歎道:“年老了,幸好沒有忘性。”
喬仙月盈盈笑道:“您不老,看著精神得很,氣色比我們這些小輩還要好。”
慕容如意小聲在喬初耳邊抱怨:“你這大姐,真是會溜須拍馬,之前還挖苦你,如今卻借你的風頭給自己刷存在感,臉皮怎麼這麼厚?”
喬初煞有介事地接道:“我沒丈量過,但應該比城牆有之過而不及。”
慕容如意樂了。
威忠侯老夫人聽了喬仙月的話,笑意明顯淡了幾分,“跟你們這些如花鮮妍的姑娘比不了,老身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喬仙月不知自己哪裏說錯話了,還想說什麼,威忠侯老夫人已經移開目光,看向喬初,眼角露出笑痕道:“丫頭,方才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
這話,無疑啪啪打了喬仙月的臉,顯然人家根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裏。
喬仙月又羞又臊,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