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卓文縱身躍入戰場,抱起她,揮傘擋下幾劍。

遠處便有侍衛大喊,殿上,貴王叛軍兵臨城下!

什麼!華帝咬牙切齒,憤憤揮袖指向卓文,“你演苦肉計!”

卓文輕笑,“不是演,是求死。不過,眼下卻是不能死了。”意氣風發,隨意言笑好似當初年少。話音剛落,又有侍衛圍上,卿予出神,卓文替她擋了一劍。

“卓文!”卿予心驚不已。

卓文卻笑,“你沒傷著便好。自己小心些。”不待她反應,在眾人以為他要反擊時,一個跟頭越過,始料不及逼向華帝處。華帝不信他敢過來,身旁兩人當了肉盾也沒擋住。

終是傘尖對準脖子,稍有一道就可取他人頭。“誰再上前我就殺了他。”

侍衛紛紛狐疑後退。

華帝冷笑,打鬥之時弓箭手已到,團團圍住。“你也走不了,連你心愛的女人一起射死。”

若是如此,我也死而無憾。

你!華帝語塞。

青青到我身後來,卓文喚了聲,侍衛才讓出一條路。

“還記不記得後山遇到凶獸那次?”他問得風輕雲淡,像是舒然回憶舊時。卿予鼻尖一酸,你先走,我再尋你,彼時便是這句。凝眸間眼眶溼潤,“上次就騙過我!還要再騙一次?”

卓文手中微顫。

華帝好笑,“走?誰走得了?私以為貴王和燕王謀逆本殿不知曉,不如看看他們能否進得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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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亡命

第七十八章亡命

北部駐軍屯兵便是提防貴王作亂而用,沿途層層關卡,即便貴王有心揮軍南下也非朝夕之事。如今貴王敢兵行險著,繞道行軍,京城禁軍則是以逸待勞,京城豈能輕易被攻破?

京城一日不破,自南調集駐守軍隊,貴王人馬根本不足為患。想進皇城?除非京城孤立無援。

諸侯之間從來紛爭不斷,相互不讓,誰敢冒天下大不韙先動弑君念頭留於他人把柄?

不怕今後諸家群起而攻?

華帝根本不懼。

而宮牆之內,卓文傘尖就架在脖頸上他也同樣麵不改色。君臣權術,知己知彼,卓文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即便生了他同歸於盡之心,也是在保全洛語青性命之後。

換言之,眼下洛語青還在宮中,他不信卓文敢作何!

內外皆有屏障,所以才有恃無恐。

“我再問你一次,馮珊珊在哪裏?否則本殿向你保證,洛語青會死得很難看。”語氣是慣有的陰冷沉穩,旁人不寒而栗。

“姍姍,你怕是再見不到了。”卓文戲謔一笑,“若我是你,此刻該擔心的是皇城攻破後,會身死何人之手?”傘尖逼近了幾分,刺出隱隱血跡,無需他在言語,方才圍緊的侍衛和弓箭手紛紛後退。

攻破皇城?

簡直是癡人夢話,華帝輕蔑笑過。

卓文貼近,好似善意提醒,“殿上就不好奇,我為何篤定皇城會破?明明禁軍以逸待勞,對付北部人馬綽綽有餘,隻需下旨遣南部駐軍北上,貴王何足為患?要孤立京城,除非阻止南部駐軍北上,哪家諸侯敢派軍阻礙駐軍北上?”

華帝攏眉,卓文是猜得一字不漏。

不僅他清楚卓文的軟肋,卓文也拿捏得準他的底線。

見他麵色微沉,卓文笑意更深,“再有便是,就算哪家諸侯敢如此,也隻怕是有心無力。大凡稍有實力的諸侯皆在南邊,鞭長莫及,你根本不懼。”

華帝唇角微挑,“你知道便好,平遠侯。”

話裏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

卓文也不惱意,一字一句好似輕描淡寫,“殿上可還記得南懷侯作亂,晉州曾先後遣了七萬人馬到懷州?”

華帝聞言色變,晉州?

商允?!

懷州在駐軍與京城之間,七萬人馬又非小數,若是中途攔截,駐軍恐怕自顧無暇哪裏還能兼顧北上?

華帝心中駭然,卻極快斂了情緒,“商允與貴王毫無瓜葛,他如何會同貴王合作,為他人做嫁衣?”

卓文應得淡然,“他是同貴王沒有瓜葛,卻同我有瓜葛。”

“你?”華帝嗤笑,“商允恨不得殺了你,憑何同你聯手?”言罷眼中卻是一滯,難道是?!

卓文果然開口,“她夫人一家三百餘口悉數命喪於你手,你說他憑何!”

卿予渾身一僵,猛然想起他的臨別囑托,“等我回來,我們便回四海閣。”原本他所做種種就是大仇得報後,帶她會四海閣祭奠家人。攥緊的手心,指尖泛起白色,道道觸及心中軟處。

商允……

“商允與定遠侯府、汝陽侯府甚至魯陽侯府交好,揮師北上,他幾人不管,沿途其餘諸侯誰敢吭聲?懷州七萬人,再有晉州追兵夾擊,你在南部的駐軍是否還有活路都言之尚早?有誰會來救你的皇城!”卓文環顧四周,皆是弓箭兵團團圍住,唯有讓他亂了心智才有機會逃脫,所幸將後話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