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又怎麼樣,汗王已經駕崩了,水落石出我們也還不了多娜一個父王,”靜顏已經哭到崩潰,曾經那樣巴心掏肺對待自己的好姐妹,已經被自己傷過了一回,如今她的父王又因他們而死,她還有什麼臉去見多娜!
就算那刺客不是他們兄弟派去的,但是整件事會不會是因為柳家而起呢,她想不明白那張在暗黑處陰霾覬覦著柳家的黑手,在布置出這樣龐大的一場陰謀來後,到底是衝著柳家,還是衝著西赫?
若是衝的柳家,縱然一切不是柳家本意,無辜牽累了西赫,柳家和她也是問心有愧,而就算是衝的西赫,那柳家成為那隻黑手手中的棋子,被當做了刺向西赫的劍,亦是叫柳家愧對恩人嗬!
柳君桓心知此時說什麼也是無用,他撫著靜顏的背,等到她終於平靜下來後,方才慢慢的道,“我一直都覺得咱們的身邊還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顏兒,你還記得那探子說的,劫咱們糧草的人訓練有素,爬山越嶺來去如飛?”
靜顏抬起尚含著淚的眼,點頭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血染女兒心(一)
君桓扶靜顏在椅子上坐好,又重新斟了杯熱茶遞到她的手裏,這才道,“朝廷的軍餉糧草,非常人再不敢動,而如今我們要對壘的乃是西赫,其他屬國是巴不得別人起戰亂,他們好伺機漁翁得利的,如此,也定都隻在邊上看熱鬧,絕不會在這時候來插一腳,所以,如此推斷之下,也該隻有西赫的人才會動這糧草的主意,可是西赫地處高原,西赫將士馬上功夫了得,這攀山越嶺卻還不如山間砍柴的樵夫,如何會爬山越嶺來去如飛?”
靜顏頓時恍然,“你的意思是,劫糧草的人不是西赫人,也不會是各個屬國,而是……?”
“是的,”柳君桓沉沉點頭,他的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如今西赫汗王遇刺,我不排除有汗王的仇家趁機下手,但是溱州那邊這會子認定了是咱們幹的,那麼,劫糧草和刺客是同一夥人的可能性就更大。”
靜顏看著他的臉,腦子裏仿佛電光火石般的飛快的轉著,終於,她叫了起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既設計讓他們出了征,怎麼又千方百計的拖延他們西進的腳步,既不讓他們那麼快的到梁州,怎麼又栽贓嫁禍讓西赫恨他們入骨?
“唯今之計,就是要加緊腳步趕到梁州,先和君楷會合了再說,”柳君桓咬牙道。
--------------------------------------------------
這個夜特別的長,靜顏一夜輾轉不能安睡,腦子裏紛雜不休的盡是多娜的一言一笑,想到多娜明明已經那樣的恨他們,還為了一包盤纏快馬飛奔的追來,她的心裏就像是被針紮的疼,眼淚早已經浸濕了枕頭,她卻一動不動,睜眼到天亮。
好在那青州太守確實是個怕死的,大約他是忙了一夜,太陽才升上樹梢頭時,他就帶著大批的糧草惶恐送來,柳君桓與其說是滿意,不如說是感激,語氣裏也就平和客氣許多,二人說了幾句後,柳君桓就命留下兩千人馬等著後麵的糧草,餘者拔營趕路。
糧草上有了保障,大軍再無後顧之憂,行程上就快了起來,期間也曾幾番接到後麵江明奎以各種理由要求暫停前進口令,卻被柳君桓以各司其職的理由推了去,那江明奎再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