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的事情終究是沒鬧出來。胡美蘭與衛才二人將此事捂的死死的。
這一點,衛璿倒是不奇怪。
父親忙於工作,家裏又沒個女主人,胡美蘭與二叔這些年明裏暗裏的奪權,已經成了衛公館內院的實際掌權人了。
若是連這點兒醜事都遮不住,他們還千方百計的爭什麼權,奪什麼利。
而今,衛璿最在意的,不是衛月的醜事,而是父親與兄長的安危。
前幾日,父兄去鄰市談一筆生意,衛璿記得,當時父親是帶傷回來的,而且,哥哥還帶回來一個女子。
也正是這名女子,讓哥哥最後送了命。
前世這個時候,衛璿沉浸在親人與愛人的雙重背叛之中,無法自拔,甚至都沒來的問一句,父兄這一趟出門,究竟遭遇了什麼。
但她隱隱覺得,衛家的落魄,與這一趟出行有很大的關係。
思慮再三,衛璿決定去探探虛實。
“阿諾,阿俏的東西收拾好了沒?”
阿諾怪異的看了眼衛璿:“都收拾好了啊。”
衛璿笑笑撩了撩眼皮:“我看到臥室那邊還有些阿俏的東西,你收拾收拾,待會兒給她送過去。”
阿諾不解其意,正疑惑的衝衛璿眨眼,就見衛璿伸手指了指外麵,阿諾一看,果然見窗外有個人影迅速蹲下。
嗬,二太太真是長本事了,竟然監視到小姐這裏了。
阿諾掄起拳頭;“小姐,我去打她。”
“別。”衛璿拉住阿諾,壓低了嗓音道:“你收拾點東西去往火車站,到了鄰市,找個落腳地等著我。”
阿諾眼前一亮,又想到外頭還有人呢,她挺直了身子,拔高嗓音道:“小姐,是,我馬上就去。”
說罷,賭氣似的,拿著個破爛箱子就往窗外一丟,窗外的人嚇了一跳,忙縮著身子跑了。
阿諾不屑的笑笑,這才瞪大了眸子看向衛璿:“小姐,我們要去哪裏啊?”
“去鄰市,找我父親。”
“老爺不是去談生意嗎?”
衛璿搖搖頭,父親這次去談生意,凶險可大著的,她不能讓父兄涉險。
正了神色,衛璿鄭重的交代阿諾:“二房那邊現在看我看得緊,你無比按照我交代你的做。”
“是,小姐。”阿諾拍著胸脯保證。
阿諾收拾了自己與衛璿二人的行裝,拖著個大箱子走到衛公館門口,果不其然,是被門人給攔下了。
“等等,你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如今衛民不在,門人自然是聽二房的吩咐,早早攔著衛璿主仆二人,作勢就要打開阿諾的箱子。
阿諾箱子一甩,冷眼看著那門人。
“我家小姐的東西,你們敢看嗎?”
“嘿“門人做作的喚了一聲,挽起袖子擺出凶悍的麵貌來:“這麼大個箱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偷了主子的東西,趕緊給我打開。”
門人得了胡美蘭的吩咐,自然是不怕得罪衛璿的,推開阿諾就要打開箱子,阿諾是個急脾氣,掄起拳頭就向那門人砸了過去。
拳頭正中門人雙眼,一時間,門人的眼腫成了熊貓。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們家小姐的東西也是你們能翻得動的。”
門人被打的痛了,同樣掄起拳頭就要打人,突然,瞥見一個曼妙身影走了過來。
而衛璿,恰好也從小閣樓內出來。
門人知道,二小姐一向好麵子,幹脆收了手,捂著眼睛向胡美蘭告狀。
“二太太,二小姐,您瞧瞧,您這丫鬟動手就打人。”
衛璿冷冷睨他一眼:“連我的丫鬟都打不過,還來做什麼門人,幹脆收拾東西回家得了。”
門人臉色一頓,怎麼覺著二小姐今日氣場不對啊,轉而看向了胡美蘭。
“二太太,二小姐這是嫌我做的不好?”
門人正了臉色,他可是得了二太太的命令,二小姐這是要翻天。
自從,衛璿的生母死後,衛民有很長一段時間,沉溺與喪妻之痛,對待幾個孩子是不聞不問的,而那段時間,衛璿能訴苦的對象,也隻有胡美蘭與衛月二人。
因著這一點,胡美蘭在衛公館裏的地位是蹭蹭蹭上漲。
而衛璿這個公館內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卻隻能屈居衛月之後。
以往,衛璿不在意下人的怠慢,但如今……
她憑什麼要受這些人的欺辱,不待胡美蘭開口,她便先出言譏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