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極難遏製,他真想像自己所說的那樣,一直留在她身體裏,一直霸著她不放,然而考慮到她畢竟不是健康人,無法承受這般熱烈長久的糾纏,於是捧起她的臉,嗓音低啞地祈求,“能再堅持一小會兒麼,我還差一點點兒。”

程諾臉又紅了下,雙臂撐在台上,仰起頭,挺起胸腹,雙腿纏在他腰間,用主動奉獻的姿勢回答了他。

囈語一般,她說:“安全期,隨你啦。”

話音剛落,受到鼓舞的男人雙臂托住她腰背,大力一挺,悶哼一聲之後,灼熱綻放。

靳聖伏在程諾肩頭,在萬籟俱寂的溫柔裏,兩個人俱都顫栗了好一陣子,聆聽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漸漸的,恢複到正常的節奏。

“我愛你。”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一樣的話,又都怔了怔,然後輕聲笑起來。

“你真是不同的。回頭想想這些年吃的苦,值得……”靳聖又留戀地頂了她幾下,退出她的身體。

被填塞得滿滿的身體隨著他的撤離,陡然有些虛空,程諾發現自己像吸毒一般對他的身體快速上癮了。如果上天能賜予她更強大的意誌和體能,她一定滿足他所有的需求,哪怕一夜縱歡……但現在,她確實困了,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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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工作都交給你啦,明早我來打分,不達標會罰款哦。”她聽著自己夢囈般的聲音,神思飄忽起來。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迷醉的眼掃過一室淩亂,腦袋往靳聖胸`前一趴,這就睡著了。

靳聖將花灑調節到最柔水力,小心又仔細地將她洗幹淨,頭發也洗得黑亮芬芳,這才拿大毛巾裹了,送去樓上臥室,待吹幹她的長發,時間已過十一點。

“吃飽,喝足,幹活!”靳聖叉著腰,站在大臥室門口對自己說。衝淋幹淨的他黑眼睛也似洗過一般,亮晶晶的。

零點將至,手機在客廳某處響起,靳聖聽音樂鈴聲是《北京歡迎你》,知道是自己那位英明神武的老爸打來的。

神武同誌總是忙於工作,極少直接撥打兒子的電話,這個時間點兒打來更是第一次。靳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腳底飛快地奔過去接。

“瞿苒回北京了,讓我們幫忙找她女兒瞿曉君。”神武同誌開門見山撿重點說。“這丫頭騙她來北京認祖歸宗,在姥姥姥爺家過完春節,再待一年半載的才回美國,卻是小年一過完就跑了。瞿苒還是一個月前跟她通的電話。這丫頭玩失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靳聖聽出父親抑製著怒火,輕聲問:“您已經知道小姑媽的事兒了?”

瞿苒有個私生女他是九年前就知道的,作為換取自由戀愛的籌碼,他跟小姑媽私底下做了保密交易,因此這事從未跟家裏任何人透露過。

“老子知道個屁!你們一個個的都把老子當猴兒耍,都該拉出去斃掉!”神武原本就是火爆性子,年紀大了,脾氣也見長。兒子跟外甥搶同一個女人的事他通過密報知悉後就動了氣,因為工作太忙打算過陣子再管,不想他妹妹,一個走獨身路線的倔女人,竟然弄個私生女出來,父母還替她遮著掩著,若不是那小野種失蹤了他這當大哥的還不知道被蒙蔽多久!

“爸,您這麼大嗓門,不怕家醜外揚?”遺傳了母親脾性的靳聖自然不會像他老爸那般衝動,已經走進廚房,隨手關了門,再去關窗。

“老子在小會議室打的!”

靳聖一聽明白了,他老子這會兒還沒著家呢。小會議室是神武同誌跟部下單獨交流重要思想工作的所在,隔音效果沒話說,電話也是專用信號通道,不怕被人竊聽了去。

“你馬上給老子回來,新帳舊賬一起算!”神武同誌在那頭煩躁地下令。

“我正打算明天回北京,您先別生氣,又不是您的私生女跑沒影兒了。”靳聖眼前浮現一張他倍感厭惡的臉。這次回去最好別讓他見到這張臉。

“我操.你丫的大聖,佩佩不是我生的!我跟她媽規規矩矩,結婚前嘴兒都沒親過!”神武同誌憤怒地吼叫了,打雷一般。被親生兒子懷疑跟一個並非老婆的女人有染生下私生女,豈不是對他人格乃至黨性的侮辱?“老子這就安排人連夜把你弄回來,這事不叫你弄清楚,老子斃了自己!”

“我百分百相信您,我沒說佩佩是您私生女您急什麼!我剛幹完一大通體力活,身上舊傷未愈,您連夜弄我回去,不怕我半道上掛掉?”

“明天午飯前,必須出現我在麵前!”神武啪的掛了電話。

以最快的速度打掃完戰場,靳聖輕手輕腳地走進程諾的閨房,在僅夠兩個人並排睡的床上側身躺下,唇在她脖頸裏輕輕吻了下,攬住睡得正香的女人,歎息。“你說的沒錯,我們會麵臨很多壓力,但你讓我變得英勇無畏,我什麼都不怕。我們會成為一家人的。”

他的程程是他於驚濤駭浪裏截住的一葉輕舟,是撫慰他心靈的一壺香茗,她低頭嬌羞的一笑,足以激發他男兒最柔情的一麵,為將來的傾心相守,哪怕隻是短暫的,他也不惜用生命去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