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威怒氣四溢:“程程,不要得理不饒人!吃好了走你的。”

唐豆豆手機裏的照片是他刪的。早在這丫頭將證據拿給他看,要求他解除程程和曾求實的婚約時,他就以必須等唐念北出獄之後為條件拖延時間、阻止豆豆將照片發給曾求實,之後又找個機會抹去對唐曾兩家聯姻不利的照片。

“爸,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教訓她嗎?”豆豆覺得父親又在縱容姐姐。

“夠了!”唐庭威拍桌子的同時,過欣也走到了她麵前,示意她跟自己回房間。

豆豆卻掙開母親的手,往餐廳外走,遠遠的對剛進客廳的伍思善說:“妖精同黨來了!”看見她身後跟著一個幹瘦老頭,一愣,“怎麼又來了一個,找誰的?”

伍思善聽而不聞,徑自朝程諾走去。肥叔急忙向豆豆解釋,“跟伍小姐一道來的,要給四小姐檢查身體。”

程諾心底怨念:怎麼讓傅老先生也跟進來了,是想暴露她的絕症黨身份麼?

伍思善知她擔心什麼,故意大聲說:“肚子疼可不能大意。萬一長了不好的東西不是鬧著玩的。”

“哼,矯情!誰沒肚子疼過!”豆豆翻了個白眼,折往樓梯方向。

“你就找不到其他借口了?”程諾歎氣,半怒半笑的戳向好友的臉。

“顧不上了。命要緊。”伍思善壓低嗓子說。 那邊,傅老先生已經擰開玻璃瓶瓶蓋,將一粒足有鵪鶉蛋大小的藥丸倒進她手心,“嚼一嚼快咽下去。”

伍思善旁若無人地衝進餐廳,也不說話,直接拿了水杯,跟仆人要溫開水。

過隆冬眼角掃見那個忙碌的身影,想起她無數次偷望他,想靠近又有所遲疑的別扭勁兒,想起她因吻了他緊張又興奮、隱約泛起的淚光,想起她咬著唇有些不舍的跟他道晚安的神情……又想起豆豆憤然告訴他程程偷偷摸摸進夜店找男人的事,想起曾求實特意給他打了電話,請他好好準備一份結婚賀禮的傲慢語氣,還想起程程針對他的傻問題選擇了救他卻陪靳聖一起死的答案以及她剛剛那番女王般傲視全球的宣言……

程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認識這麼久,他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她,但似乎明白了曾求實為何管她叫“女魔頭”。

這個女魔頭,從未對他投遞過類似於一個女人欣賞一個男人的目光。一直以來,都是他被她的獨特氣質和魅力所吸引,一個人的狂歡,一個人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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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聽到老唐在問:“程程什麼毛病?”

他下意識地看向被問話的女孩。她手底下在給程程喂水,眼睛卻眨巴著看向老唐,很緊張的樣子。“不算毛病啦,其實就是……女人大多會遇到的問題。”

所有人都明白怎麼回事,過隆冬暗自好笑,卻陡然想起元旦時程諾一頭撞上電線杆的情景,很不對勁……從前她幾乎一有空就去健身中心遊泳,打拳,去年起不知為何停了,年卡也轉送了其他人。

肚子疼,專門送藥上門,還弄個私人醫生服務左右——需要緊張成這樣麼?

*****

“這位老醫生貴姓?坐診哪家醫院?”唐庭威懷疑的目光掃過對方的挎包,手主動伸出。

比他矮一個腦袋的傅老先生趕緊握住那隻手,深感壓力巨大。“免貴姓傅,早退休了。”

伍思善擔心唐父打破沙鍋問到底,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後者身體一僵,神色瞬間嚴厲起來。

“真的?”

程諾想一腳踹飛死黨,因為聽見她居然跟老唐說:“她懷孕了,肚子一直疼,有可能是宮外孕。”

這謊扯得太離譜了。

“橙子不願意進醫院檢查我特別理解,這種事萬一傳出去,還不被媒體吵翻天了?”伍思善像模像樣的繼續撒謊。

唐庭威猛地攥住程諾的胳膊,目光陰鷙。“知道是誰的麼?”

程諾的臉騰的紅了。老唐顯然信了善善的話,但他這問話對她的三觀很是打擊,分明暗指她亂搞男女關係都沒法弄清孩子是誰的了!

“我聽靳聖說是他的。”伍思善把謊言進行到底,一隻手背在身後,對程諾做了個“ok”手勢。

聽到此程諾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靳聖出的主意,善善可沒這麼大的膽子胡說八道。不過,靳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想得到拿宮外孕做幌子遮掩真相的呢?不久之後她終於從善善口裏得知懷孕的借口是靳聖想出來的,目的在於旁敲側擊提醒老唐:“孩子都有了,你不答應我跟程程結婚也不行了。”可伍思善在接到死黨的緊急求助電話後覺得宮外孕這個借口更適合應付眼下的緊急情況。

“老醫生要給橙子做進一步的檢查,有話後麵再說行麼,唐先生?”伍思善小心翼翼地看著某人黑鍋底一般的臉。

唐庭威不得不讓步,他覺得自己也血壓急升、需要找個醫生看看。“麻煩傅醫生了,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