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無數幻影,縮地遁去,幾個呼吸間,便消失不見。
這條街人依舊很多,但都沒有注意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這家茶館裏的奇人異士們。
董西林嘖嘖搖頭,王少選眯著眼,目光泛著精芒。
馮明道負手看了眼大山,走進茶館雅間,一些散修也跟著一起進去。
安靜的大堂,驟然熱鬧起來。
“這次進山的必定是這一位了。”
“叫什麼來著?對,馮明道。”
“道行很深啊,他雖是弟子,卻天分絕佳,聽說其修為能比肩葛道人了。”
大門大派,道統完整,人才濟濟,又不缺錢,哪像他們……
給年輕一輩曆練,是大門派的特權,對於散修和小門小派來說,那都是掌教級別親自進去搜刮機緣,還不能跟人家搶。
畢竟,搶不過啊。
……
爛柯山。
迷霧疊疊。
葛玨快速走來,止住了身形,望向前方大石上盤坐的道士,打了個道輯:“道兄,別來無恙。”
大石上那個老道士睜開眼,非常和藹,向他點了點頭,隨即又麵色凝重的望著迷霧方向,那邊又盤坐著幾個道士……
淨明派顧友聖、神霄派唐渝中、東華派師心湖、北清微謝時歲、還有南北劍門的譚學步和溫焦祖。
都是大能,教祖級人物,承一脈道統。
至於符籙三宗的龍虎山、閣皂山傳人,尚未抵達。
大石上盤坐的這位,是天心掌教何傳道,與葛玨是老朋友了。
羅浮山的三十六天術,七十二地術,曾拿出去過,與天心派的天罡、黑煞、三光法符一脈有過道統交流。
當時兩人就認識了。
何傳道不喜歡楊通天的性格,說他過剛易折,反而稱讚過葛玨,典型的一捧一踩,誰都知道天心站的是上清羅浮山,想扶持葛玨繼承上清正統,而不是茅山。
茅山已經宣布退出本次的聚會了。
而這次羅浮山的葛玨過來,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上清道統。
所以茅山無所謂來不來,都行。
“唉,進去之人還未出來,生死符定了魂,追蹤不到位置,幾位道友正在那邊想辦法。”
葛玨眉頭一皺:“誰進去了?”
“玄教掌門江破虜,混元派雷定空,純陽派呂淵,全真龍門陶養煞,高上、長春、金山三派的掌教,還有各派的年輕弟子。”
葛玨吃了一驚:“那麼多人?為何不等符籙三山護道前輩過來再進去?慌什麼慌?”
不遠處,幾名道士睜開眼,瞥了他一眼。
葛玨這顯然是帶有責怪的語氣,怪他們太心急,龍虎山和閣皂山都還沒派人到,他們就想先衝進去搜刮,這不是作死嗎?
葛玨雖然地位高,但他顯然是這群人中道行最低的。
不過就算如此,說話語氣裏還是帶了些譏諷和責怪之色。
畢竟是上清道統,羅浮山的地位和別的道統不同,雖說隻是上清分支,但因為道統完整,在圈子裏長袖善舞,又是個搞錢能人,所以沒人敢小覷他。
這些年,支持羅浮山繼承上清正統的人,越來越多。
進去的人,玄教、混元派、純陽派、全真龍門,都屬於不同的派係。
玄教創派人張留孫,本就是天師府傳人,走的正一道,這次是前來,背後站著的就是天師府。
混元派創派人雙橋老人,本是南宋散修,明代時並入了清微道統,近代與北清微越走越近,現任掌教雷定空還是北清微掌教謝時歲的外門弟子。
純陽派就更別說了,呂洞賓的道統,南北劍門的朋友,劍仙一脈最重要的分支,掌教呂淵,是南北劍門都很看重的後輩,聽說譚學步和溫焦祖為了爭奪讓呂淵過去當客卿的位置,鬧得不可開交,這次擺擂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他。
龍門派,全真道統,邱祖,丘處機的傳承,來頭很大,這次是全權代表協會前來,便是王顯闕都不敢對龍門派頤指氣使,他來不來還要兩說,但龍門派來了,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總之,沒人是小嘍囉。
而這些道統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上個世紀,門內都曾經出過一尊或者兩尊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