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久咬牙,自從前幾日端陽看了她雕玉後,就一直死死纏著要她為她雕隻狼,但墨久從不為他人雕物,或者說,她所出物事從不外示。
即便在炎宮,她所雕之玉也從未給過炎陽君。
端陽對此一直很哀怨就是。
此時,墨久也不準備妥協,她本就沒錯。
“不,換個。”語氣堅決。
端陽撇撇嘴,還是這樣軟硬不吃。
“那我中午要吃魚!”這是故意刁難了,墨久身處竹林,林中雖有小溪卻清澈少魚,而竹林太過偏遠,去市集買魚也是不現實的,一條活魚拎回來就是臭魚了。
端陽和墨久,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於是平日裏吃魚,就隻有一種途徑:去山頂冰潭中捉。
以墨久的武功,提了魚回來是恰到好處。
但山路難行,上山艱難,且冰潭水太過陰寒,每次墨久都成冰人。
而此潭之魚卻是異常鮮美,肉質細膩柔滑,入口即融,且具有很好的滋補之效。因此墨久還是會去打魚。
聽著端陽賭氣的話語,墨久無奈的笑了笑,她起身運氣輕功,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端陽跺跺腳,來不及收回方才的話。
哪裏那麼冷,這個呆子還真的去了。
真是傻,太傻了!
端陽在心裏把墨久罵了一百遍。
若是墨久知道她為端陽去捉魚卻反而招來更為激烈的不滿,她頭一定更疼了。
夜色正好,有人卻不能享受這悠閑時光。
墨久書房裏的燈燃燒著燈芯,夜涼,她隨意披了件外袍,手中執筆,卻遲遲未點墨,隻是認真的看著某些冊子一樣的物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黃色的燈光下,她微微皺眉,眉間隱現的不解令她多了幾分柔弱之感。
而更多的,還是她一本正經中致命的誘惑力。
自從生還,墨久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殺手十四了。
現在的她,更為符合她“十四爺”的身份。
因著炎宮一役折損了許多人手,而樓裏半句抱怨和懲罰都無,因著愧疚與責任,墨久還是接了少主令。
燈光曖昧,美人瑩瑩如玉。淡淡暈光打在墨久精致的側臉上,將她臉上細微的絨毛染成好看的金色,向極夕陽下嫋嫋開放的梨花,令人不由自卑起來,不敢直視如此美麗的容顏。
夜已深,山中本就寂靜,這時候便隻能聽見墨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已經她偶爾翻過紙頁的清脆若雨打竹葉的聲音。
有人輕輕推開了門,她腳步輕巧,柔若柳絮,即使她忘記了一切,內力仍在若有若無的運轉,使她身輕如燕。
她嘴角是以往的炎陽君絕不可能露出的天真無邪的笑意,卻並不背離背離以前的那個端陽。墨久看著一身紅衣的美人,一時有些恍惚。
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是否恨端陽。
但事實早已顯露,那些恨端陽的理由,是那樣蒼白。
墨久覺得好笑,對於這樣一個極具危險的人,一個將她當做一隻金絲雀囚在深宮的人,一個她本應一劍殺之的人,她卻下不了手,她甚至還將她養在從未有第二人進駐的竹屋,為她洗手作羹湯。
甚至,在端陽抱怨山中夜涼時,默認了她與她同寢的舉動。
雖然,她知道,即使忘了如何使用武功,但本能會促使內力在她體內運轉,保持身體舒適。
但不知為何,每當見到端陽可憐中帶著狡黠的眼神,她總會妥協。
她起了羞於啟齒的念頭,想要將這個女子永遠養在她身邊,一如端陽之前對她做的那樣。
而如今接下殺手樓的未來的她,的確有一拚之力。
至少,目前為止,的確沒有討厭的人打擾她們二人。
此時,端陽已經坐到了她懷中,略帶幾分好奇的看著她書桌上的資料。
是一些十分緊要而令人頭疼的權力交接事宜。
端陽歪了頭,似乎在思考。墨久便安靜的坐在那裏,忙著自己的事,沒有半分保密意識,要知道,這些東西流露出去足以對殺手樓造成不小的震蕩。
少頃,端陽突然拿了賬冊道:“這裏麵有古怪,賬目不對啊!”
墨久不信邪的拿來細細一瞅,果然發現了問題,是底下那些不服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主的人故意為之吧,墨久細細想想,心中已經有數。
但她關心的不是這個。
“阿陽,你怎麼知道?”墨久瞅著懷中的端陽。
端陽無辜道:“不知道啊,這些就在我腦子裏,很簡單就顯現出來了。”
端陽少年君王,自是有不凡之處,雖然年華稍嫌青澀,但在宮內欺辱中長大的孩子早已當家。
偌大一個炎國,早已由炎國太後交與端陽,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早已鍛煉出一個韜略無雙的炎陽君。
墨久眉頭微皺,這意味著,端陽的腦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