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嘿嘿嘿嘿地笑開了。我也笑,笑得我嘴角都痛,大概笑起來真的比哭還難看。

席間季澤研照樣變著法兒地誇他哥哥多了不起,而杜文諾則是投入到這種虛假的讚美聲中,又驚又喜地在季澤研吹捧出來的一個個大泡泡中翻滾。我聽得無趣,開始走神,借口上個洗手間,就出了門。

我拿出手機,想看看微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著手機連上網的功夫,我看見季澤清已脫去他的西裝,隻穿了件藍白襯衫,慢慢地走過來。

多長一寸嫌胖,少長一寸顯瘦,大抵說的是他這般恰到好處的身材。可惜我心裏有了馮佳柏,再好的身材也便是畫冊上與我無關的路人模特,即便他是跟我扯了證的夫君。

季澤清在我身邊停下,問道:“怎麼出來了?”

我收起手機,說:“離婚吧。”

“你著急結婚?”季澤清挑著眉毛看我。他比三年多前的時候長得更加立體。海外名校的鍍金背景讓他自信很多。他麵對我時,再也沒有他聲稱的壓力了,剛才和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裏,他都沒有結巴過一次,果然隔了三秋,就當刮目相看的。

我嘟嘴道:“難道離婚都是為了下一場婚姻麼?”

“那你為了什麼呢?”季澤清緊追不舍地問。

我不耐煩地說道:“為了自由,行不行啊?”

他又不急不緩地說:“四年前你問我,離婚是為了什麼,我說是因為自由。我記得你當時問我,結了婚難道就不自由了麼?那我問你,自從我們結婚後,我可從來沒插手過你的生活,你還沒覺得自由麼?”

“何曾是沒插手,都讓人以為你在哪個疙瘩暴病身亡了,那我就是這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寡婦了。我到哪裏開證明,說我老公失蹤多少年以上算自然死亡了啊。”說到這個我怒從心起,不由提高了嗓音。

他低著頭,眉毛也順了下來:“你找過我嗎?”

“我他媽的除了這張結婚證,去哪兒怎麼找你啊?難道我摳結婚證上的照片,放到網上說這位是我的丈夫,你們誰看到了就跟他說‘你妻子讓你回家離婚’麼?黃城高中說你是轉學生,人事資料不歸他們管。你那時打情罵俏的女同學們也沒有你聯係方法。你活得好好的,寫封信會死啊。你寫不了信,寫張明信片也行啊。”

“哦,我想寫,也不曉得往哪裏寄啊。我也找過你啊。可到今天才知道你原來就在C大。”季澤清遺憾地說道,說完偷偷看了我一眼。

你當我是幾歲的孩童隨便讓人騙麼?!我懶得跟他理論:“好,現在我們相互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了。那咱趕緊離婚。”

季澤清的眉毛倏地又集攏起來,眸色也黯淡了不少:“你那時拿你的前程逼我跟你結婚,怎麼不想著有朝一日你會求我離婚?你以為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誰讓你照顧我的前程了?”

“你不要狗咬呂洞賓。要不是我,你能在C大念書麼?我還沒讓你報恩,你看見我就提離婚。紀晴冉,你心是肉長的麼?你這樣,我偏不離婚。”

“你這叫報複!”我的怒氣又燃燒起來。

“就是報複!我大好青年無緣無故變成已婚的,誰的青春不是青春,就你的自由要緊?我想離婚的時候你去哪裏了?我也沒找著你啊。我還以為你不想跟我離呢!”

哈佛的畢業生吵起架來,也和當初我爸媽吵架的時候一個德行。我順了順氣,打算退一步海闊天空:“好,算我對不住你,行了吧,小結巴,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是我強扭的,你也委屈了這麼幾年,現在我們情投意合,既然大家都做好了離婚的打算,擇日不如撞日……”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