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歡,和別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冷。

我問道:“不習慣?不習慣你還能打得這麼好?”

他的手上全是洗潔精的泡沫:“自——自己練的。就——就是不太習——習慣。”

“像足球籃球之類的體育活動,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你既然自己練,就說明你喜歡啊,你喜歡幹嘛不去做?你不是不願意放棄和女同學相處的機會吧?說說看,你是不是已經看上咱班的誰了?”我一番推理下來,竟覺得邏輯無比通暢,不由洋洋得意。

季澤清撅了撅嘴,說:“不——不是——這——這麼回——回事……”

嘿,你就越描越黑吧,瞧你結巴的樣兒。

我蹦躂過去問道:“不會真有吧?誰啊?”還沒說完,我忽然想起一個事,連忙說道:“對了,我前兩天還在課桌裏發現了一封情書呢。可能是哪個女同學忘了,唉,哪能這麼粗心的……”

前段時間和他關係進入冰川期,我看見那封情書後,隨便一塞,不說還真忘了有這麼回事了。

季澤清收拾完了鍋具,擦了擦手走過來,拎走我放在椅子上的書包,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上——上次跟你——你說了,我不——不喜歡別——別人表白,我想清——清靜一下。”

“那你幫那麼多女同學解答問題,不也沒嫌吵麼?”

季澤清大概覺得他說話費勁,拿起桌邊的筆迅速在紙上寫起來:“她們的學習基礎確實很薄弱,畢竟高三了,能幫一把是一把。在中國,高考能夠改變人的一生。”

說得他好像跟外國人似的。沒等我說話,他又接著寫道:“可是,好像她們的問題越來越多。同樣的人問同樣的問題也問了好多次了……”

我問道:“難道她們真的光問問題了啊?”我就不信這群妞兒真這麼好學呢。

“除去學習相關的問題,我一律不回答,但一天下來也很累,隻能在上課的時候稍微休息一下。”

“你是在拐著彎誇你自個兒聰明吧,你離得了老師,別人卻離不開你啊,小結巴?”

他搖頭,無奈地寫道:“你更聰明,從來沒有問題來問我。”

我撇撇嘴。他又繼續寫道:“而且你很用功,下課還能持之以恒地學習。這點我很欣賞。”

我嘴歪了歪,弧度有些明顯。

“可最近你怎麼老出去和別人打球,不背單詞了?”

“寂寞唄。”我說道。

顯然,我的回答讓他很意外,筆夾在他手指中間晃了晃,也沒落成文字。

我哈哈地笑:“開玩笑的啦。天太冷了,外麵看書是想凍死我啊?打球也很好啊,增強免疫力記憶力,說不準我還能再長高點兒呢。同學們對我也很好,我現在在班級裏的人氣快要追上你了吧。你和女同學打成一片,我和男同學打成一片。我們兩個轉學生在搞定同學關係上,真是各有千秋!”

他側著頭聽我說完,在紙上劃著:“打球注意安全,別受傷了。他們對你的評價很高,都很喜歡你。”

我看了後半句話,不由美了一下,被人喜歡的感覺還真好:“嗯,我也挺喜歡他們的,最喜歡隊長李善軍啦,要不是他指點鼓勵我,估計我都退隊了……”

他的眉毛抖了抖:“你覺得李善軍怎麼樣?”

“他啊?他很好啊,挺討人歡心的。”我誠實地說道。

“那比起那個馮佳柏呢?”季澤清寫完那行字後,立刻覺得不對,連忙劃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倒沒想到季澤清能準確無誤地把馮佳柏的名字寫出來。畢竟按照讀音,他的名字有多種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