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再再冒死救了馮柏一命,或是因為再再知道了馮柏的秘密,馮柏對她的態度慢慢轉好。再再依舊跟在沈清和馮柏的後麵做跟班。到了周末,她也跑去那個富人區找他們玩。偶爾,沈清也會去筒子樓裏找再再。三人好似無比和諧地到了初三,馮柏和沈清戀愛了。再再沒有資格跟在後麵了。
於是再再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思⌒兔⌒在⌒線⌒閱⌒讀⌒
轉眼已是高一。沈清懷孕了。再再的表情卻比沈清更絕望。但沈清說,為了不讓馮柏分心,讓再再發誓不能把她懷孕的事告訴馮柏。再再答應了。
鏡頭轉到一家私人醫院。沈清一臉蒼白地坐在流產室外,再再匆忙地在醫院裏掛號,取藥,付錢。回到沈清的身邊時,再再握了握沈清的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天,學校裏開始瘋傳沈清流產的消息。傳言愈演愈烈,沈清和再再的友誼終於到了低穀。再再沒有去找沈清解釋,想讓馮柏幫忙搭橋和解。馮柏卻變得很暴躁。他說,去他媽的友情,去他媽的愛情。
再再失眠了。在她孤獨的中學生涯裏,沈清是她的友情,馮柏是她的愛情,但已變成“去他媽的”了。
再再在家裏休了一天病假,然後她回學校了。她裝作無意地跟同桌說,前幾天沈清陪她去醫院,昨天自己去複查了,所以請了假。傳言又變了風向。故事的主角換成了再再。她本是西城中學的異類,所有人開始相信新一版的結論。
馮柏越來越沉默,他變得憂鬱和悲傷。再再和沈清之間也有了裂縫,即便熱情地聊天,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開心了。
畫麵的風格越來越陰冷。寒假的某一天,北風呼啦呼啦地吹。馮柏大著舌頭給再再打電話。再再跑到馮柏的家裏找他。馮柏已喝得酩酊大醉。再再默默地看著馮柏,然後突然站起身來給馮柏解衣裳。酒精的作用下,馮柏被再再擺布得如同一個木偶。再再一件件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開始抱著馮柏激吻。木偶終於慢慢灌入了思想。他的眼神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唇色仿佛也鮮紅起來了。鏡頭在床上不停地搖晃,卻始終停留在再再倔強的臉上。當背景聲傳出馮柏的酒嗝時,再再的眼淚滑落下來。
兩月後。鏡頭又轉到那家私人醫院。再再給自己掛號,買藥,付錢,然後她坐在手術室前,握了握自己的手。
音樂響起,大燈也打開。下麵的人在鼓掌。
主創人員上台謝幕。記者蜂擁而上。有問導演是否選送此片進軍國際電影賽事的計劃,有問男女主演在拍戲時有無假戲真做,有問艾香《跪著愛》是不是她本人的自傳。
艾香以虛化實地說道:“我相信這世上真存在這樣的故事。誰沒經曆過卑微的愛情?誰沒有奔跑中摔倒的青春?如果你看這個電影哭,那便證明你在這世上真實地活著。”
我看著她,閃光燈下,華服美顏,像個優雅的知性女人。
我笑,轉頭欲離開,季澤清忽然拉住我。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有些怪,好似有些受傷和淒苦。
他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電影裏的都是真的?”
我笑著說:“我怎麼知道?你問艾香去啊。”
他鬆開手,眼睛清澈如水。他望了一圈周圍,說道:“過會兒還有酒會。你確定文諾不來鬧場再走。”
我點頭,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我這傷殘人士,還穿得這麼土,是不是不適合在酒會上出現?”
他看了看我,說道:“你想多了吧?沒人讓你進酒會現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