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會的休息室等人吧。我讓酒會安保注意文諾進沒進現場,要是無意間進了,你趕緊勸她走就行了。我讓澤研給我發一張文諾的照片過來,再轉發給各個保安。”

我不悅地說:“你們怎麼把文諾搞得跟通緝犯似的?”

他瞥了我一眼:“她是通緝犯,你是密探。過會兒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室,別到處溜達搗亂。我晚上還有很多事。”

我沒好氣地說:“看你穿得這麼gay,知道你今晚會很忙。聽說現在男人更容易被潛規則,好好表現吧,也許《躺著愛》的男主就是你了。”

他點頭:“等你把《躺著愛》寫出來了。我讓導演讓你當女主角。你想用哪種姿勢躺咱就用哪種姿勢。”

我眯著眼看他:“季澤清,你能不能別這麼下流?”

“我什麼也沒說,是你想歪了。誰下流誰知道。”

“你——”

“喂——”他不顧我的反抗,已經掏出電話讓人過來帶我了。

我鼻子裏哼著氣,可也隻好跟著別人去了酒會休息室。走了幾步,他追上來和工作人員說:“給她拿幾本書,再給她拿點吃的吧。”

他又轉頭跟我說道:“別搗亂,聽見沒?”

我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泡你的導演去吧。”

酒會的休息室和一個小包廂類似,角落裏沾著一麵橢圓的歐式鏡,鏡台上放著一排基本的化妝品。中間放了一張茶色的玻璃桌,上麵已放了果汁和蛋糕。旁邊還有幾本現下流行的暢銷書,其中一本竟是《跪著愛》。想不到季澤清吩咐完,也就我穿過一走道的功夫,工作人員竟已經安排好了。不得不說,大公司的工作效率還是挺高的。

我咬了一口蛋糕,坐在桌旁看起《跪著愛》來。在高考失敗的那個暑假,我聽說了《跪著愛》的出版,卻不敢借同學的書,在家裏放這本書就像放著一枚定時那樣讓我心慌。所以我跑了好幾個書店,才找到這本脫銷的銅版印刷書。我蹲在角落裏,迅速地看完,因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整本書看得囫圇吞棗,正式確認了書和我亦真亦假的隨筆小說幾近90%的一致,而剩下的10%創作幾乎都在結尾。艾香費了很大的心思,把我未說完的故事按上了一個女主角慘死他鄉的結局。

導演的眼光很是毒辣,他把艾香的10%全都砍掉了,整個影片拍得如同我人生的縮影。除了最後我和馮柏滾床單的片段是由我臆想出來的,其它都來源於我的真實生活。

導演洞察得這麼到位和清晰,不由讓我產生了重讀艾香版的《跪著愛》的衝動。我想看看,不同的人寫的小說情節、同一個人寫的真實和虛構的情節是否真的那麼易被發現。

時隔四年再看自己寫的文字,內心卻是清朗自在。書裏麵的文字紅得明豔動人,綠得青翠欲滴,濃墨重彩,好似當時無處安放的青春,無處寄托的靈魂,當在千萬人群中挑對了那個人時,激情便一點即燃,恨不能烽煙四起戰鼓擂地大戰一場。

直到現在,男主角如同一滴水珠落入汪洋,再也消失不見。戰場的硝煙褪去,更多的人生浮華湧了上來,對那人執念的愛慢慢成了一種細水長流的習慣,不是那麼癡戀,卻依舊害著相思。

第21章

我翻著書,自己給自己煮著心靈雞湯,卻聽見休息室的門打開。我們倆都驚愕地對看了一眼,不過對方很快就甜甜地笑開了。

艾香走到化妝鏡前,看著鏡子裏精致的臉龐,說道:“這本書好看嗎?值得你讀四年?”

我說:“沒有我那本隨筆小說好看。你不也是讀了四年嗎?”

她轉過來看我:“誰說我看了四年?我早把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