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到後麵,季澤清臉色越是蒼白,也站起來說道:“是啊,一堆女人要爬上我的床呢,她們的嘴巴多甜啊,做事有多聽話啊,哪像你,跟刺蝟似的隨時紮人?”

我被他的比喻刺激到,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倔強地看著他:“我天生就這樣,那你別找我啊,我不是讓你跟我離婚嗎?你非不離,那是你賤,等著我來紮你,我有什麼辦法?”

季澤清的臉快要跟鍋底似的了:“好,我賤,你不賤啊?你為了那個馮佳柏,傻乎乎地讓人利用,書被人抄襲了都不敢聲張,搞得又是墮胎又是落榜。結果人家一走,你就隨便拉個人結婚,結完婚又忙不迭地為了人家遺留的事業,倒貼錢折騰那破谘詢室。你以為你離婚了,他會回來找你嗎?做夢吧,就算他回來了跟你求婚,我也不會跟你離婚!你心愛的人害你跟錯人結婚,那你就等著我害你永遠也離不了婚!”

如同一塊巨大的隕石擊中了我的大腦,我被砸得暈暈乎乎,快要當機。我之前曾想過,季澤清不跟我離婚的動機也許是為了報複,可卻不曾當真過。不管季澤清失蹤的三年多時間裏,我在漫長的等待中生出了多少怨言和仇恨,也不管季澤清改頭換麵,伶牙俐齒地與我作對,處處為難我,可我內心深處,從來不覺得季澤清會因為一場荒唐的婚姻憎惡我。

說到底,我把自己在季澤清心目中的地位放得太高了。我以為,小結巴處處照顧我,處處遷就我,那般溫柔如果不是出於愛情的喜歡,至少也是出於身在他鄉相依相伴的偉大友誼。我理所當然地推論,我在季澤清心裏有著特殊的位置,即便是一場錯誤的婚姻,也不至於讓那個位置有所動搖。

現在他對我的過往極盡諷刺和鄙夷,他是在懊悔當初的懦弱和妥協嗎?還是懊悔自己曾與有不堪往事的人為伍,還把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賠上了?所以他要報複我,竟要到不惜把自己今後的幸福都搭上的地步?

我的喉嚨裏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團的棉花。我張了好幾次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我的手無力地顫唞著,我也不知自己在恐慌什麼。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以為自己躺在美麗的草坪中看天上的風景,然後突然發現其實你一直陷在沼澤地裏,而天上的風景隻是你臨死前回光返照時產生的幻覺一樣。

我從屋子裏衝了出去。季澤清追了上來。

他依然是鐵青的臉,也像是從沼澤地上爬起來的狼狽模樣。他拉著我的手,用壓抑的聲音跟我說道:“你穿成這樣幹嘛去?”

“你不是要報複我嗎?我穿成這樣上街,讓別人笑話我,不是稱你心如你意了?”我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季澤清一動不動地站著,臉上還是惡狠狠的表情。忽然他俯下`身來,抓著我的下巴狠命地咬了我的嘴。

我下意識地趕緊推開,可季澤清像是吃定了我,他把我一把推在牆上,我的右手被他用力抓在手裏,腿也被他緊緊壓住。不管我怎麼使勁,我一點都動彈不了。我這才見識到季澤清的可怕。他這麼不管不顧地親了下來。我咬著牙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