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你掌控的範圍內愛我,何曾為我想過,我天天憋在院子裏像隻籠中鳥一樣。我的兒子女兒可是天天叫別人額娘的……”

“蘭兒……”

我的話終於惹怒了他,四阿哥臉色鐵青的摔門甩袖而出。我冷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十四去西藏,年羹堯也緊著著去,年玉瑤得寵的時機又來了,而且還會連生幾個孩子。

胤禛,不要否認,我和別的女人一樣,對你而已,並有太多區別。

不是我不淡定,隻是因為早已經知道結果。我們都有各自堅持的東西,所以,注定要傷害。

我把自己關在院子裏不出門,對這個地方,心裏升出無限的厭惡。很多時候,我不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為了男人,孩子或是其他?

所以當年玉瑤懷孕的消息傳來時,我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或者傷心。康熙六十年福宜夭折十個月後,福惠就出生了,四阿哥過來,我窩在房間裏不見他,隻把元壽推出去。四阿哥明天要去獅子園,我想他或許會帶元壽見康熙也說不定。聰穎過人的兒子,也是他的一步棋。

不要說我不理解他,我很理解他,對此並沒有抱怨隻是覺得悲哀,我太過善解人意了。

“額娘,阿瑪說明天來接我。”元壽進來,乖巧的站在我的旁邊,四阿哥站在珠簾旁,眸光深邃,珠簾輕輕的晃動,閃得我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

一股難忍的氣流衝上喉嚨,我閉上眼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哽咽,摸著元壽的頭輕聲道:“聽阿瑪的話,若是看到皇爺爺,一定要有禮貌。”

“阿瑪晚上可以留在這裏嗎?元壽回房去睡。”元壽扭頭問四阿哥,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總是輕易的猜透別人的心思,話從他口中說出時,我忍不住想流淚。

“元壽,阿瑪很忙的,有元壽陪額娘就可以了。”我搖搖頭,看向簾外,四阿哥默然的站在那裏,燭光在臉上跳動,看不清表情。

“蘭兒……”

“元壽,去送阿瑪。”我沒等他開口,便催著元壽說道。盡管我無限的理解他,可是還不想聽他講任何的話,關於年玉瑤為什麼可以神氣活現的站在我的麵前,關於禧兒好端端的為什麼住到了福晉那裏,關於他為什麼最近忙到沒有時間出現在我的麵前……這些,我通通都知道,並且理解他,支持他。

“元壽,去找妹妹玩一會兒,阿瑪和額娘有話說。”四阿哥低聲說道。元壽抿著嘴,看了看我們,哀求似的扯扯我的衣角而後轉身離開。

我並沒有持寵而嬌的資格了,已經不年輕了,將近三十,隻是一個平凡的老女人而已了。

“王爺,你什麼都不用說,一切我心裏都很清楚。說句不恭敬的話,皇上眼看著年邁,王爺要隨侍左右,以盡孝道,如果可能,就讓元壽陪在那裏一段時間吧。王爺的子嗣也並不充裕,有可能,再多納幾個妾侍,或者,等過來這段時間再說也可以。”我淡淡的站起來,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我臉上的淚水。

對一個愛著的人說違心的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兒女情長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他要做大事無所牽絆。

“蘭兒,何苦!”四阿哥深深的歎氣,從背後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頸間:“你打算今生都這樣對我嗎?”

我不知道……閉上眼睛,身子輕顫著。我真不知道,隻是覺得心很痛,無法阻止的痛。這樣的疼痛,一直延續到他登大位之時。

都說十月是豐收的季節,幾十年種下的種子,四阿哥也終於等到了開花結果。一片金色朦朧裏,那個修長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

已經成為皇太後的德妃,在皇帝大典上拒絕接受胤禛的行禮,當時一度還得登基大典無法進行。我遠遠的看著,他麵色哀傷的站在高處,隻是覺得心痛難忍,得到了一些注定要失去一些,胤禛,你心裏也早就是明白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