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聯係衛家,已經是兩天後。這兩天衛斯雖然每天晚上都按時睡覺,熊孩子的消息早就被他們掌握到了,但那覺睡得跟沒有睡一樣。
施文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次被陡然從床上坐起來的衛斯驚到。
劍拔弩張已經不能用來形容兩家現在的情形。
程家約的地方不在外麵的酒店,或者別的地方,而是在國內的老房子。
程家怎麼說根都在國內,要不是唯一的兒子去世,女兒又嫁給了老外,程家兩個老人也不會出國居住。在國內待了大半輩子的人,出去總有諸多的不適應。
常言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麼。
隻不過程慧一直堅持,而且孩子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二老這才出了國。國內的房子卻是一直留著的,國內的住房形勢本來就嚴峻,沒有人傻到將所有的房產都賣掉。
這次約的地方就是程家在國內的大本營。
這地方衛斯是知道的,那時候衛惜憐還在,他甚至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和那個氣質型的姐夫也有過一段愉快的經曆。
施文不知道程家選地點是真的不想讓這種事情暴露在大眾麵前,讓彼此都難堪,還是針對衛斯的心理防線選擇的,衛斯從知道會麵地點在這裏時,情緒便一直有些不穩定。
即便他掩飾得很好。
施文跟衛斯趕到的時候,衛媽跟衛爸也到了。
因為涉及到熊孩子的去留,衛媽也不敢大意,特意找了喻蕭然回來。
再次見到喻蕭然,施文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人身上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他對喻蕭然的印象是個精英,那麼現在,喻蕭然身上還透著一種成熟,一種沉穩。
好似經曆過風浪的帆船,又好似經曆過大遷徙的動物。
歲月,也恍惚在這人的身上變得平靜起來。
喻蕭然衝他點了點頭,即便一言不發,施文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屬於真正強者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施文想,如果現在施諾還在國內,如果喻蕭然還有那份心思,那麼誰也不能阻止他將施諾困進牢籠。
五人剛邁開腳步,後麵又響起了車鳴聲。
施母從還在緩緩下降的車窗裏探出頭:“施文,等等,還有我跟你爸。”
施母跟施父並不是臨時商量著過來的,這感覺很奇妙,明明應該是仇敵,可一想到衛家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要被人搶走,施母沒有多想就提議施父想辦法幫一把。
哪怕實際上他們幫不到什麼,也想著給撐撐場麵也好。
見到施母,衛媽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倒是忍不住哽咽起來。家裏一群男的,她是女人家,心思本來就要細膩些,情感也要脆弱些。可家裏的男人都是經不住事的,衛爸急不得,衛斯氣不得,她這滿腔的情緒也隻能憋著,如今在施母麵前,倒是忍不住爆發出來。
“大妹子……”
“大姐,別的先不說,咱們今天先看看那邊是個什麼意思,再說了,大寶那孩子都十來歲了,我瞧著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你放心,我施家不想讓的人,就是天王老子要,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施母這海口誇得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