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父對施母這霸道的說法鬱悶了一秒,倒是沒有對施母這霸道的說法表達出絲毫的不樂意。
安慰住衛媽,施母這才看到一旁的喻蕭然。她表情有一秒的不自然,旋即很好的掩飾過去。
常年跟著施父在商場上混,施母也有著一手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七人結伴上樓,程家在國內的房子是一處公寓,連著兩層。
這房子的地段放在現在根本就是有市無價,當年之所以會買兩層,也是考慮到偶爾將兩家的人接到一起能有個地方住。
施文料想的不錯,對於這個地方,衛斯有的,全是愧疚。程家的心理戰,打贏了。
房間裏,程家的人也到齊了。
施文掃了一眼,沒看到熊孩子,想來也是,在衛家的地盤上,程家的人應該不會這麼蠢,直接把熊孩子帶過來。
隻不過看到衛家這一家子,程家人的臉色並不好。
於梅率先站了起來,在國外待了近十年,她身上帶著一股西方女人的氣質,那是種隻可意會的氣質,這種氣質原本也沒有什麼,一個民族總有一個民族的習慣風氣。
可此刻,於梅臉上濃烈的恨意卻逼得人脊背彎曲。
終究,還是衛家虧欠了程家。
“親家,你們既然來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今天把你們叫過來,隻是出於亦然跟惜憐之間的夫妻情分。不管怎麼說,兩個孩子的感情當年你我都是看在眼裏的,我們當長輩的,小輩能夠和和順順幸福美滿是最好的,隻怪亦然沒有那個福分。不過既然亦然留了孩子下來,我程家就是隻剩一個人,也會把孩子給養大,教育好。最遲後天,我們就帶大寶出國,不敢怎麼說,這十來年大寶托你們照顧,我得說一聲謝謝。”說著,她還當真彎腰衝著衛媽衛爸所在的地方行了個禮。
這個禮對衛媽和衛爸來說,卻有千斤重。
衛媽想要要回熊孩子的決心頃刻間被愧疚掩埋,程家的人,懂進退,也知道這事情即便於情於理都是衛家理虧,但養了十來年的孩子,就是擱在他們身上,他們也不樂意就這麼放人,所以程慧一早就找了心理醫生朋友,最後決定打軟牌。
於梅說完,便已經有了底。
可惜,今天來的人卻不隻是衛家人,不隻是對程家有愧的人。
施母見情況不對,即便是個外人,也不得不開口道:“大寶那孩子,好像在H中學讀初二吧?”她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衛媽立馬回過神。
“親家母,大寶不到兩年就要中考了,你看……”衛媽的語氣壓得很低,她強硬不起來。
一旁,衛斯的指甲已經完全嵌入掌心,疼痛,似乎是唯一能夠讓他保持清醒的理由。
施文隻掃了眼過去,並沒有做出別的動作。
他腦子裏還是施父前麵說過的話,熊孩子這事情,除開法律道德,剩下的就是大寶的意思,以及他這個“阻礙”。
他隻能保持沉默,一直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