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那也是心病!”侯玉坤被羅欽攔住,可嘴巴卻不依不饒的,氣呼呼的說,“你不就是怪段大哥射了你一箭麼?可笑你還自詡喜歡他,竟然一點不了解他。難道你沒想過,以他的本事,真的要射死你,簡直易如反掌,如何還能讓你活著?當時若是他不射那一箭,換了我爹動手,你可就必死無疑了!你不體諒他的苦心,還在這裏矯情,跟他慪氣,折磨他,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夠了!你們都閉嘴,給我出去!”段明臣冷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侯玉坤猶自忿忿不平,羅欽生拉硬拽把他拖了出去,體貼的合上門,留下兩個人獨處。

段明臣端了張凳子,坐到顧懷清的床邊,輕輕的歎了一聲,道:“清清,我們談一談,可好?”

顧懷清掀開身上的被子,慢慢的轉過身,冷漠的望著段明臣。

那雙漂亮的鳳眸已經恢複了清亮,然而卻再也沒有溫暖的情意。

段明臣心中大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他,然而當他看到顧懷清眼中的冷意,不得不縮了回來。

段明臣尷尬的低咳一聲,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顧懷清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答複他。

“我聽高大哥說,你的眼睛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還需再吃半個月的藥,才能徹底清除餘毒。”

顧懷清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解。

“侯玉坤的事兒,當日你走得匆忙,我沒來得及跟你解釋。我與他相識多年,一直把他當做弟弟,隻是有一回兩人喝醉酒,稀裏糊塗的就……”段明臣的臉微微泛紅,“你別誤會,其實我跟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隻是互相撫慰發泄而已。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在軍營裏,兩個男人之間,這種事也不少見。不過,我後來察覺他對我有異樣的心思,就刻意保持了距離。認識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別人有過親密接觸,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忠誠。”

顧懷清扯了扯嘴角,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我已經不在意了。”

說完兩句話,陷入了一片死寂。段明臣心裏難受極了,原本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兩人,不知何時,竟變成這樣的局麵。

“清清,你恨我嗎?”

顧懷清搖了搖頭,神態說不出幾分蕭瑟淒冷:“你做的事都有你的道理,我能理解你,但是……”

顧懷清摸了摸胸口,那裏有一處深深的傷痕,穿透了他的胸腔,幾乎要了他的命,即使高仁心用了最好的傷藥,蕭璟也送來宮中療傷聖藥,**的傷可以愈合,可是心傷卻留在那裏,永遠也無法抹去。

段明臣急切的坐直身體,說道:“我向你賠罪,我知道我不該瞞你,我以為我一個人都能夠搞得定,但是清清,我真的不願你受到任何傷害,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顧懷清突然笑道:“解釋?你以為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陛下派你前來,名義上是協助侯將軍破敵,實際上卻是以寶藏為誘餌,在西昌古墓布下陷阱,殲滅各敵國的精銳勢力,而小黑也有雙重身份,表麵是皇帝派給我的侍衛,暗地裏卻配合你行事,對不對?

陛下恐怕早就知道我的身世,我跟烏孫王室有血緣關係,利用這層關係才能誘得托利入網,然而你們又怕我感情用事,所以就隱瞞了我,甚至在最後時刻點了我的穴道,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壞你們的大事。

可惜我太不識相,還是不顧你的反對,放走了托利,自己也自食其果,被他所挾持。不過,你並不擔心,因為你早就在我身上下了追魂香,就是高仁心曾經送我的那種香料,正是循著這香味,你才能率領騎兵一路緊追烏孫人,無論他們逃到哪裏,你都能第一時間追上,當時摩訶多就懷疑我通風報信,從某種程度上說,倒也不算冤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