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坐下之後,陸父就沒了反應,眼睛盯著電視裏的新聞,看得專心致誌。
這時,家裏養的那隻黑背走到了湛海腳邊,用鼻子哄了哄他的褲腳,打招呼。湛海百無聊賴,於是就和狗玩了起來,叫它坐,叫它躺,叫它裝死,最後,抄起放到一邊的狗繩,打算出去遛狗。
結果門都還沒走到,父親大人又說話了:“狗已經溜過了,你還是省省心等著吃飯吧。”
湛海有點憤懣,用力地扯了一下手中的狗繩,把正興高采烈要往外跑的黑背生生地拽了回來。
這時,廚房裏的玻璃門開了,陸母捧著最後一碟菜,走出了房門,後麵跟著一個年輕的女生。
“好了,可以吃飯了。”陸母說,然後是各就各位地坐了下來,理所當然的,湛海身邊那個空位置是留給了當天晚上的客人的。
“這是我戰友的孩子,薛秋陽,剛從國外回來。”
“你好。”湛海的耳邊傳來了一把細細柔柔的聲音,出於禮貌,他轉過臉去和身邊人打招呼,卻在迎上她的臉的那一刻,有一種被雷擊中的感覺,他顧不上禮儀,轉過頭去望向母親,隻見對方一副別有深意的表情在看著他笑。◎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說芙蕖和慕瑰是猶如孿生一般的相似的話,那麼眼前的這位薛秋陽和慕瑰,就是猶如姐妹般的相似了。他笑著和眼前人打招呼,心底卻生出了寒意,想,這餐桌上的二老,到底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這麼一位合適的人。
飯桌間的氣氛當然是和樂融融的,作為一個權威型的家長,陸父當然是話不多,但是存在感十足,湛海也沒什麼心情和這位被父母精挑細選揀出來的女士說話,但是出於禮貌,當話題轉到他身上時,他還是很有默契地應答一兩聲的,至於陸母,她充分地展現了一個中老年婦女的話嘮特長,從坐下餐桌的那一刻,到離開餐桌的那一秒,嘴巴都滔滔不絕,從來就沒合上過超過五秒的時間。
半個多小時後,飯畢,湛海擦擦嘴巴,正欲抽身離去,卻被父親一把叫住了:“書房裏的電腦壞了,你上去修修。”
湛海皺皺眉頭,知道父親是要向他訓話了,於是認命地轉了個身,往樓上走去。一進書房的大門,他就對父親說了:“說吧,什麼事?”
“那女孩還是挺不錯的。”陸父也不跟他含糊,直截了當地把事情挑明了。
湛海有點嗤之以鼻:“你們倒是蠻厲害的,這樣的人都能被你們找到。”
“你不是更厲害”聽出了兒子的弦外之音,陸父馬上反將了兒子一軍:“一模一樣的人都能被你找到。”
湛海不吭聲了,他明白如果接著他的話說下去,或許會有一番爭吵。
“你如果忘記不了玫瑰的話,那就不妨將就著和她過日子吧。”
湛海聽了,抬起頭來:“你把她當什麼了?一個留洋回來的女孩子,你就這樣自私的讓她做別人的替身?”
“那你呢?你又把我們二老當什麼了?你和她玩玩,我不管,可是你和她認真了,就不行。我不許你做那些有辱門風的事情,更不容許我陸家的族譜裏出現那怕一丁點的汙點!”
“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湛海擺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八輩子都打不著幹係的話題。更何況,他肯娶,她還未必願嫁呢。
聽到兒子話裏的那句過去了的事情,陸父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他拍了拍眼前這個比他還高的人說:“既然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