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方塊是個殘酷的智力遊戲,沒有隊友的他顯然不能擊敗我們這群運用到了兵法戰略的精英。所以那人雖然是個高手,但卻在竭盡全力逼死二狗子之後,彈盡糧絕,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紮。

雖然我們也離死亡不遠了,但是兩個對一個優勢還是很大,已經死掉的二狗子為我們呐喊:“快了,快了,他快完了!你們加把勁兒!”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的電腦響起了滴滴滴的聲音,一個扣扣對話框彈了出來。

頭像是兩個紅彤彤的眼球,名字是“死”,說的話是:“我知道你是誰,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打遊戲打的正激烈,瞟了一眼也沒多想,就把對話框移到一邊繼續打遊戲。

又是一聲“滴滴滴”,那個叫“死”的人又說:“你在打俄羅斯方塊,自由場36。”

我手一滑,應該扔給敵人的道具扔到強子那裏了,強子沒想到我來這麼一出,一下亂了步驟,死了。

我玩的不是“扣扣”遊戲廳的遊戲,這人怎麼知道我在哪裏?我想,不會是二狗子戲弄我吧?再一看,二狗子一直在那裏罵罵咧咧的說話,應該沒有工夫在“扣扣”上說話。

在這一發愣的功夫,我也死了。強子和二狗子一起罵道:“你怎麼搞的?”

我正要解釋有人找我說話,忽然電腦那個“扣扣”的對話框變成了最大,那個叫死的人打出了一行話,依然是最大號的字體——“我在你身後。”

我心中一陣發毛,瞬間覺得身後真的有什麼。

人有時候會有這種感應,覺得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但是轉身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但是很多時候你就算看過了也不會安心,因為你不知道是“它”真的不存在還是“它”就在你身後用“它”的眼睛看著你而你卻看不到“它”。

當然這事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我現在已經能看見大多數的鬼。

直接看到鬼不可怕,最緊張的是你知道要看到他們轉過頭的一瞬間。所以我心理壓力更大,我不知道麵前是啥樣的鬼,是缺胳膊斷腿還是沒眼睛沒鼻子的。看到雲美之後,我總結過鬼為什麼嚇人,一個是他們比較頑皮喜歡到處亂串神出鬼沒,另一個就是他們死的不好看,看著瘮人。

我猛地轉過頭,發現身後果然有東西,是一個男人頭!

我一拳揮了上去。

隻聽得“no!no!no!不!”幾聲喊叫,那男人直直撞到了牆上。

我一聽聲音耳熟,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我自己養的人頭嘛。

我說:“你沒事躲我身後幹嗎?”

男人頭抹掉鼻血說:“我今天很憂鬱,想找你談談。”

我說:“憂鬱什麼啊?”

男人頭說:“剛才苟富貴他們來,把我的甜心帶走了。”

“我的甜心?”我說,“那個女人頭?”

男人頭點點頭,帶著我往廚房走,最後來到廚房,對著地上的一堆爛肉爛骨頭眼圈就紅了:“苟富貴說這人頭已經撐不住靈魂了,就把甜心帶去投胎了,oh,我的上帝,我太悲傷了。”

我一看,女人頭真的爛透了,吊死鬼和雷迪嘎嘎穿著白麻衣服站在旁邊哀悼,我安慰他說:“節哀吧,死了不能放太久,這一看就是過了保質期了。哎,我也盡力了,你看我冰箱都騰出來給她用了。”

男人頭說:“鬼sir說,要不是這冰箱,她能再陪我兩年。”

我說:“瞎扯,這跟冰箱沒關係,你看你還呆著好好的。”

男人頭說:“甜心沒有呆在這裏的執念,所以死的比較快。”

我問:“那你呆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麼?”

男人頭說:“我在等一件事。”

我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