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傾喬就在咫尺,觸手可得,這樣的情景我幻想過一千遍一萬遍,卻從未想過是現在,絕不是現在。我慢慢把他推開:“路傾喬,你既然這樣愛著我,為什麼去和蕭思危訂婚?”
路傾喬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下來:“霜霜,我們已經結束了,咱們不要再提她,好不好。”
我搖搖頭,我做不到,我閉上眼,全是你和蕭思危擁吻的樣子,你們倆站在一起,才是金童玉女。
我愛你,路傾喬,愛你愛到骨髓,但,並不是現在。
雪越下越大。
可我覺得心裏有一團火,燒的我心疼。
寂靜的夜裏,漫天雪花見證著我們的咫尺天涯。
這麼浪漫的時刻我的手機竟然不合時宜的響了,就好像在西餐廳吃飯忽然有人端給你一盤臭豆腐一樣,氣氛完全被破壞。
人家韓劇裏上演的男女哭嚷著,相互推搡著,互訴衷腸著,最後相擁相吻著,全不能實現了= =
所以我接起電話來心情很不好,誰知那邊的語氣更不好:“霜霜,你不準再鬧小孩子脾氣,立刻跟傾喬回來!”
我那漂亮的媽媽此時麵目應該有些猙獰,因為她的口吻很惡劣,我很多年沒有聽到她這樣聲色俱厲的怒吼我了,上一次還是我把生日蛋糕摔在路傾喬身上時,媽媽罰我在姥姥家待了一個多月,我在姥姥家村旁的小河邊認識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年。
我掛了電話,向後退了幾步,我看著路傾喬凝重的臉色,那句:“這是真的麼?”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坐在機場的候機大廳裏,我抬起頭,忽然看見很遠的航站樓有暖黃的燈光照下來,裏麵夾雜細裹著雪花緩緩的飛舞。
我拿著手機看了又看,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電話。那麼長的忙音,最後,依舊是冷漠無感情的女聲說,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路傾喬拍拍我的肩膀:“霜霜,該登機了。”
我點點頭,跟著路傾喬慢慢的檢票登機,午夜的國際航班,稀稀疏疏的人流,我坐在路傾喬身旁,看著笑容甜美的空姐慢慢走過來,我還是忍不住又掏出手機撥了一遍梅炎的電話,依舊是無盡的忙音,空姐微微彎腰客氣的對我說:“小姐,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您的通訊設備。”
我不死心的聽了最後一遍那個無情的女聲,按上了關機鍵。
梅炎,你在哪裏?為什麼每次我想找你的時候,我們之間隔著的,都是這樣遙遠的女聲。
眼睛有些酸酸漲漲,我靠在椅背上,耳邊是飛機越來越快加速起飛的轟鳴聲,身子往後仰著,飛機慢慢離開了地平線。我往窗外看著,下麵的A市依舊萬家燈火不夜城,路傾喬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說:“看什麼呢?”
我笑了笑:“路傾喬,咱們現在離地麵有多遠?”
路傾喬裝作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說:“根據我們眼睛的可視範圍以及現在下麵燈光的暈圈大小及敏[gǎn]度,我算了一下,有521米。”
我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路傾喬就是這樣,縱然要哄你開心,也會哄的你根本察覺不到他是在哄你。可我知道。
我說:“這麼遠的距離,怪不得我看不到。”
路傾喬說:“看不到什麼?”
我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再說話。
梅炎,我看不到你。在心裏。
心中那些泡泡問題,我在飛機上才終於回過神來,一一詢問路傾喬。
我拽住路傾喬的胳膊:“路伯伯怎麼會突然這麼嚴重?”
“為什麼你們一直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