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城離開嘈雜的宴會廳順著長廊朝一遍走去,邊走邊說電話。

“……”

“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

“嚴老這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你們先玩,我到時候……”

他走到了一旁的休息室,抬手推門入內,卻被躍入眼簾的一幕驚得失去了所有語言。

幽靜的休息室內,輕柔的燈光下,一個白裙子的小女孩,安靜的躺在酒紅的沙發上。冗長的黑發四散在她腦袋下,暈黃的光打在她象牙白的小臉上,像是一個精美的蠟像,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他就那樣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場景,突然覺得窒息。

“汪,汪汪!”一聲犬吠傳來,宋青城瞄向一邊坐立著朝他吠叫的,通身雪白的大型薩摩犬。

“恩,再睡會,有點痛。”

靜謐宋閉的空間裏,傳來柔軟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和輕疼。那個沐浴在柔光裏的身影沒有一絲動靜,但是,那聲音的的確確是她發出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薩摩犬使勁朝他狂吠,一邊又轉過頭用嘴搖著沙發上的人,漆黑的發,微微滑落。

宋青城靜靜的看著她睜開眼,不耐的扭頭望向身邊的薩摩,視線卻在半路,停在了他身上。

嚴其灼桀驁的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有著瞬間的時光穿越的錯覺。她有些記不清自己在哪,在做什麼。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努力地想要記起什麼,微蹙的眉隱隱含著疼痛。

為什麼這個人一言不發?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私闖了麼?為什麼他看的這麼理直氣壯?

半掩的門外傳來熟悉的大笑聲,她恍然驚醒。

一手捂住胃部,一手撐起自己。朝著一旁的薩摩喊了聲,“走了,費力。”

那隻薩摩犬立刻乖巧的靠在她腿邊,亦步亦行。

她像是完全忽略了這個不小心闖進來的人,卻在走到他身邊時,突然抬頭望著他,大家閨秀般的扯唇一笑。

“休息室您用吧。”她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宋青城沒有回頭,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震撼裏,僅僅隻是用餘光目送她離開。那個半小時前,還在一樓演奏廳的三角鋼琴上優雅的彈著琴的看似溫順女孩。那個……

嚴其灼,十一年了,你似乎過得還不錯。看來,我該為你過得不錯幹杯,可是,你準備拿什麼來回報我這十一年的付出呢?

莫名的笑意攀上宋青城的嘴角,昏黃的休息室內,冷意四起。

依稀初相見

“青城,你這架子可真大啊,哥幾個等的都要成望夫石了!”

剛趕到“迷失”的宋青城一進包廂,就被麵前的人調侃起來。

“程少說笑啊,這不是奉命去參加嚴老的生日宴麼?”他坐了下來,鬆開領結後接過侍者遞來的酒,一口幹了。

“我說你們家老爺子自個沒去?”廖世俊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是吧?嚴老的生日宴,宋家竟然沒有親自到場,而是派了個小少爺去撐場子?這新聞可勁爆了,趕明兒回去調侃調侃他那個接到請帖跟接聖旨似的老爹去。

宋青城左手端著空玻璃杯,右手搭在沙發上,斜睇著一臉看好戲的廖世俊,淡淡的開口。

“怎麼?你是覺得我去是宋家不給嚴老麵子,還是我這身份還不夠格?”

廖世俊被他突然冷漠的樣子嚇到,可宋青城這話,叫他怎麼回答?這明明就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