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的嚴其灼,不停地大喊著。
“不要,媽媽,啊——,啊——不要,”嚴其灼緊閉著雙眼,蒼白的小臉上全是淚水,被魘在夢中無法自拔,瘋狂的哭喊著,撕心裂肺。
“夭夭,乖,快醒來,快醒來。媽媽就在你身邊,媽媽就在這,快醒醒。夭夭,醒醒。”陳舫玉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她,一聲聲想要將她喚醒。
“啊——,不要丟下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媽媽啊——,啊——”嚴其灼瘋狂的搖著頭,一雙拳捏的死死地揮舞著。
“夭夭,醒醒!”一聲大喝在房門前響徹房間,震醒了夢魘哭泣的女孩。
“夭夭,你又做噩夢了?媽媽在這,別怕別怕。”陳舫玉看著麵前滿頭大汗,滿臉是淚的女兒,心下一痛,柔聲安慰著。
嚴其灼看著麵前的人,淚眼朦朧裏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隻知道看到了個熟悉的人,活生生的人。因為那個人的手握在她肩上,她能感受到熱度。
“媽媽,媽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別丟下我,別不要我,我害怕,我一個人好害怕,媽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撲進陳舫玉的懷裏,嚎啕大哭。
陳舫玉將嚴其灼緊緊地抱在懷裏,一手撫上她淩亂半幹的潮濕長發。
“不怕不怕,媽媽在這陪你,媽媽在這呢。夭夭乖,媽媽不會丟下你,再也不會了。媽媽就這麼抱著你,你乖乖的睡一覺,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乖,乖,不怕了,乖……”
懷裏的人不停地顫唞著身子,陳舫玉越說聲音越哽咽,最後伏在嚴其灼肩上低低的哭了出來。
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後退,退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年,夭夭才十六歲,被送上飛機時還哭喊著:“媽媽,救救我”。
可是,她無能為力,她能做什麼呢?痛的人,不是她一個,大家都痛。可是,女兒是她十月懷胎所生啊,夭夭被嚴若寰強行抱進飛機裏時,她哭得幾乎昏過去。
至今,她都不敢忘記那雙絕望的淚眼,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眼裏的絕望幾乎毀了所有的溫情。
疑似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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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眼光明媚。嚴其灼看著豔陽透過窗簾漫到床上,那麼濃烈的強光,該會有多熱烈的溫度?
伸手觸向它,卻發現冰冷刺骨,此時此刻,房間的室溫26度,舒爽的讓她將被子裹了個從頭到腳。正在她想睡個回籠覺時,門被撞開,一頭不明物體一個跳躍上了她的床,拉扯著她的蠶絲被。
“怎麼起的這麼早?”嚴其灼彎身過去抱住費力,親了親它的耳朵沙啞著聲音問道。
對方顯然無法回答,隻是乖乖的趴在床上,和她並排躺著。
“恩,費力,你的毛毛好軟。”使勁的在費力身上蹭啊蹭啊蹭,最後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繼續她的回籠覺。
薩摩犬嗚嗚兩聲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後,才慢慢將腦袋擱在她頭上,陪她一起浪費這個清晨。
“要喝什麼?”
扶桑看著門口慢悠悠走過來的高挑身影,朗聲問道。
“我想喝血,給不給?”
高挑身影的人在吧台邊坐定,摘了棒球帽,下午兩點的酒吧還未營業,一幹帥氣的少爺們正在各自樂著,看見來人都遠遠的朝她打招呼。她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帽子,朝著吧台內的帥哥打了個響指。
“十一,給姐姐來杯‘香氣襲人’。”
正在調酒的男人轉身看了她一眼,笑著朝裏間走去,出來時手中端著一杯乳白色的液體。
“恩?有新品麼?”嚴其灼樂嗬嗬的接過來,發現不對勁,湊近鼻端一聞,立馬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