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變冷場。
燕池駿當即拿此大做文章,怒吼:“來人,哪裏來的不要命家夥,竟敢冒充武穆並肩王,格殺勿論!”
宗澤初時本想著救了兒女,再做計較,哪知曉敗家子處處坑爹,暗叫不好。
頓了頓,甩袖道:“我宗澤十三歲隨祖父出征南陽,破敵千計。”
“二十歲時,與父親偷襲新鄭,八十鐵浮屠僅存我父子二人,血染白衣。”
“三十歲那年,為武穆王前驅殺敵,千軍萬馬中光刀槍斷了二三十餘次。”
“今年五十有六,被敕封武穆並肩王。沒有王令,我看誰敢動我!”
年入半百的宗帥,雖麵容憔悴古稀,但餘威尚存,幾經說辭,已讓旁邊的嘩然兵將黯然失色。
更有少數人瑟瑟發抖,抱頭跪倒痛哭。
試問武穆興兵黷武幾十年,征戰處哪能沒有親朋遭殃,但見今天主帥一一道出近年的征戰場麵,誰不心血澎湃!
燕池駿自知大勢已去,悄然無息地湊了過來,道:“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識王爺真麵目,該死!恕罪!”
宗澤看也不看他,先扶起了宗曉微微一笑,再轉身將老蔡攙扶起來,怔了半晌,神色黯然。
最後才在宗嶽身邊啃聲道:“起來!沒來由有什麼可跪的。”
宗嶽自忖心裏有愧,遲遲起身,不敢正視父親。
啪!
一巴掌又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宗嶽的臉上,宗嶽頓時眼前一黑,心裏反複的心思已被扇了個幹淨。
宗澤冷哼道:“我兒子我可以管,其他人不行!”
接著反手又抽了燕池駿一巴掌,悠然道:“打狗還得看主人!燕兄,你說是不是?”
其中“狗”字的音調拉的特別長。
燕池駿鐵青的臉色忽然猝出一絲笑容,極其尷尬,逢迎道:“是是是!”
“走!”
宗澤悶哼一聲,已自行跨開大步,卻聽身後的宗嶽冷聲喝道:“且慢!”
宗澤不由皺眉,漠然回首,隻見宗嶽緩緩向前走在了燕池駿的身前,“啪”地一掌徑直將燕池駿摔在了地上,揉了揉手掌,道:“我不會打狗,隻會打養狗的人。”
宗澤麵色登時陰暗,但好歹有女兒陪著,不好發作,隻能把硬邦邦的悶虧咽下去。
宗嶽轉身扶著老蔡,一瘸一拐地跟著宗澤走出。
剛到大門,就見落黑白率領大批武穆禦林軍趕來。
“你是胡亂施肥被人扣了嗎,怎麼來的這麼慢?白白讓我吃了些苦頭……”宗嶽泛著白眼唾棄道。
對此,落黑白僅是一笑了之。
反而參拜了會宗澤,納悶道:“王爺,您不是……”
宗澤瞧了會眼前兩個盡惹麻煩的倒黴孩子,苦笑之餘,憐愛之意不言而喻,嘿然道:“倒底是老了,說話也有不作數的時候。你去忙吧!”
落黑白不禁有些氣憤,你們一家人受氣也就罷了,連累我今早在朝堂嚐盡了白眼。
眼看此刻消停點了,還得聽著你們的冷嘲熱諷,宗家人真沒幾個好東西。
臨走之際,在宗曉水靈的臉蛋上掐了一把,笑道:“這丫頭也長大了!”
頓顯羞愧的宗曉直撲父親懷中,此刻哪還記得早上憤憤不平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