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昌平王好像沒有耍心眼,綠蘿服用了鐵拐李配的藥材後,恢複的很快。
但宗嶽明白,幸好自個當時還不算糊塗,如果說是綠蘿中毒,想必要討回解藥,還得多費一番周折。
清早起來,宗嶽與邙芝傲停於涼亭中閑談。期間兩人聊到北海風俗,宗嶽不由問道:“芝傲,北海的弑獸決是怎麼回事?!”
因為邙芝傲常年隱居此中,對這事定然也是相當熟悉。他深信他沒問錯話,也沒找錯人。
可是邙芝傲卻搖了搖頭。
宗嶽納悶道:“你也不知道?!”
邙芝傲淺淺一笑,不知如何開口,幾經為難才道:“知道又能怎樣。”
“那就是個滅絕人性的修羅場,咱們沒來由地還是不要提它的好。”
宗嶽緊繃的神經倏地再繃,腦海儼然一片空白,道:“反正也閑來無事,你說與我聽!”
邙芝傲見宗嶽執拗如斯,暗起疑心,道:“也好。”
北海建都無雙城之前,人口大多分布於以北的草原。遊牧民族本就天性不羈,圍捕獵物更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
久而久之,他們就定下了以最原始的方法來折磨罪人,順便挑選些精壯漢子去防備前線。
再往後推算,北海一分為二,以北仍過著遊牧生活,以南卻是主攻經濟開發,漸漸於中原崛起。
但弑獸決這茬,北海人都很重視,不分南北。
就最近的兩場弑獸決來看,其中也不乏好漢倍出,但很可惜都是天不與其壽,終究鬥獸場上無英雄。
宗嶽認真聽著有關弑獸決的來曆,期間連嗬欠也不敢打。
乍聽邙芝傲噤聲,不解道:“按你這般說來,他北海著實活該人丁不興,禍亂難斷了。”
邙芝傲又輕輕地搖了下頭,宗嶽不禁稱奇道:“難道不是嗎?!”
邙芝傲彈了彈褲腳的灰塵,苦笑:“虎毒還不食子。在弑獸決中遭殃的,過來過去還不是些死囚,或者密探之類的可憐蟲?”
宗嶽蹙額之際,邙芝傲又道:“三年前的一場弑獸決,我離殤高手遭殃者就不下數百。”
“昌平王此刻恐怕害我不成,定然心裏抑鬱的很了。也不知主人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從他手裏討得解藥,實屬難得!”
宗嶽嘿然搖頭,道:“我保證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邙芝傲納悶之餘輕輕地反問:“哦?!”
後來腦海裏又冒出了個驚人的念頭,呢喃道:“主人,難不成……他是讓你去鬥獸嗎?!”
事態漸明,宗嶽也不知向邙芝傲怎麼解釋,隻能苦苦憨笑。
邙芝傲道:“不行,那太危險了!而且我一直隱隱覺得這次的弑獸決不比往常,北海各地的那些藩王哪個是省油燈?!”
藩王參加弑獸決會,倒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們此次前來都帶著本部人馬。說是參會,誰又敢保他們不會作亂?
武穆雖趨炎附勢的人不少,但這般繁雜的時態倒不多見。
宗嶽清笑了片刻,道:“芝傲兄,你恐怕還露了一件事。”
邙芝傲哦地反問了一聲,便作起了凝神細聽的樣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宗嶽伸手取了跟枯枝,斜劃一通,分析道:“我雖不知這幾位藩王與淩霄王的關係怎樣,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邙芝傲突地起身,驚訝道:“你是說他們的目的是淩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