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與綠蘿的關係自打見麵後,一個天真無邪,一個卻是刁鑽跋扈,本就不怎麼和睦。
想必是這兩天又出了什麼勾當,此刻兩人竟然分居東西廂房,中間走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家夥什,擺明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
宗嶽信步而來,本想著給兩人一個驚喜,誰知險些倒成了她倆氣頭上的替罪羊。
當下不由暗自驚呼“不妙”,一想起綠蘿卜發起脾氣六情不認的樣子,宗嶽不禁打了個寒噤,暗歎:還是找葉秋說兩句的好,沒來由地可別去太歲頭上動土。
葉秋住在東廂房,興許在心裏還在牽掛著東夷古國的往事吧!
此刻的她在菊花簇擁下,正煮著熱茶,也不隻是熱茶的香氣還是菊花自帶的淡味,總讓人能心曠神怡些。
“小烏龜!”宗嶽探頭探腦地揚起了兩隻手,在半空中作了個爪子的形狀,弓著腰一步步遲的很到位,還真與王八有七分神似。
不過在葉秋的眼裏,他從來比不了王八!畢竟她見過的王八還真沒有像宗嶽這般瘦不拉幾的。
葉秋像是知道是宗嶽作怪,連頭也沒抬起,鼻孔耷拉在菊花旁不斷嗅來嗅去,沒好氣地道:“你不好生拔你的蘿卜去,沒來由地跑我這裏尋什麼開心?!”
“告訴你啊!走遠些,別惹我來氣。”
吆喝!
這妮子是吃醋了嗎?!
說話真個火藥味十足啊。
宗嶽見狀,自知自己裝瘋賣傻贏不了葉秋的心意,徒然放下雙臂,隔著菊花叢,道:“綠蘿是嬌生慣養了些,但人心底裏還是不錯的。”“可惜前些天他生父剛遭遇你表叔的毒手,興許還有些想不開,你別太介意就是。”
原本天真的女孩兒瞬時露出了一股陰冷氣息,哼道:“冤有頭債有主,她想報仇盡管找人家就是,沒來由拿我出什麼氣?!”
“今天是看在了你的麵子上,否則定要她好受。”
朱八見況不妙,早早地退開宗嶽十來步的距離,詭笑著輕語道:“主人,自家事就該關起門解決,我先扯呼了。”
宗嶽想要叫喊住他,但這人向來以腳下功夫出眾,既是他要走,誰又能留得住他。
惋惜中,宗嶽驀地想起前天葉秋的劍招,不由冷汗頻出,頓時為綠蘿擔心了起來。
這邊風雨未歇,那邊狂風忽至。
乍聽綠蘿磕磕碰碰的爭議聲又起,葉秋的臉色也驟然翻了幾翻,宗嶽左右為難道:“不動怒,我去去就來。”
葉秋白了他一眼,順手將滿壺的茶水悉數潑在了菊花上,沒過一會,那株菊花登時蔫了下來,毫無生機。
宗嶽臨走時,兀自聳動了幾下肩膀,吭聲之餘但覺背心早已涼透,一股腦兒把禍端全怪在了綠蘿身上,暗責綠蘿不知好歹的脾性。
在走廊中還沒行過多長時間,就聽綠蘿嗷嗷的破嗓音話漫天,道:“東夷小娘皮,你給我滾出來。”
“就會裝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誰不知道你狐狸精的本尊?!”
宗嶽聽著此話,暗覺不爽,暗歎這個綠蘿實在是太由著性子了些,遲早得遭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