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坐在車後座上,看著離合掛擋油門行雲流水的路卿宇,一路無話。
一進門,她就躲進了臥室裏,直到晚飯才出來。
餐桌上,擺著幾樣她愛吃的菜,還有雞湯,看來是路卿宇提早和家裏囑咐的。
看著桌上還熱的湯,安安有些食不下咽,扒拉了兩口飯,就說自己飽了,站起身子往陽台走去。
路卿宇抬頭看了看她碗裏,還有大半碗飯,湯也沒動,抿了抿唇。
“叫廚房裏晚上再做一點夜宵。”他說著,也跟著安安走出去。
今天是滿月,卻不甚明亮,反倒是幾顆星星在夜空裏閃閃爍爍。
安安靠著欄杆,向天上看去,夜色原來並不是黑的,像是潑了顏料的深藍,她極目遠眺,卻看不清那背後有什麼。
一陣風拂麵而過,有一絲涼意。
安安縮了縮肩膀,雙手抱臂,一件大衣披了過來,驅走了最後一絲冷,帶著清淡的薄荷香味。
她轉過頭,看到路卿宇站在身後。
“怎麼站這裏吹風?晚飯怎麼沒吃多少?”路卿宇反常的連問了兩個問題。
“沒什麼胃口。”安安本想拿下風衣,奈何著實有點冷,伸手又把它緊了緊。
路卿宇遲疑了一會,又開口問:“你的手,還疼嗎?”
安安轉頭看向他,眨著眼睛,想盡力看穿他深邃的雙眸後的情緒。
那雙眸子裏映射出深沉的夜色,掩在雲後的月亮,還有她的臉。
“你是在關心什麼呢?今天的天氣,月亮,還是……”安安說了一句沒有來由的話。
“我在關心你。”路卿宇立刻回道,雙唇一張一合帶著攝人的魅力。
心裏仿佛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安安低下頭,卻掩不住上翹的嘴角。她下拉了一下唇,卻依然恢複不了曾經的冷漠,隻好迎著月光,笑著說:“沒事了,不疼了。”
眼前的男人仿佛被這笑容給蠱惑了,他盯著她,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梁董事,要怎麼辦?”安安的問話,忽然叫醒了他。
“他做不成董事了。”路卿宇也靠著欄杆,目光卻沒有離開安安,“他和他們梁家,以後和路氏都沒有關係了。”
“就因為報假賬的事情嗎?”
路卿宇笑了:“不是,這最多讓他被調查而已。”他還沒等安安問,就主動問了一句,“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報假賬嗎?”
“為了錢?”
“對也不對。”路卿宇出奇地耐心,“他背後代表的是梁家,如果梁家沒有什麼想法,他更不敢做出這種事情。”
他頓了一會,繼續說:“那天路氏股票莫名其妙大跌,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不是嘉城做的事情嗎?”安安一臉困惑。
“嘉城並不知道這件事,正因為我們肯定他不知道,所以才會大肆去做拉高他們價位的事情。股票的事,是梁家做的。魏氏以當時三倍的價格和梁氏對換股票,然後讓梁家下麵的人拋售路氏股,拉低股價,以此獲得更多股籌。”
安安有點迷糊。
路卿宇看她不太明白,想了想:“大概就是魏氏為了拿下我們路家做的一些無聊的事情。”
這樣安安就有點聽懂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