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每天多清醒一個小時的技巧
在我這本談如何防止憂慮的書裏,為什麼要寫如何防止疲勞的問題呢?道理很簡單,因為疲勞容易使人產生憂慮,或者至少使你比較容易憂慮。任何一個醫學院的學生都會告訴你,疲勞會降低身體對一般感冒和疾病的抵抗力;而任何一位心理治療家也會告訴你,疲勞同樣會降低你對憂慮和恐懼的抵抗力,所以防止疲勞也就可以減少憂慮。
那麼,我是否可以說“能防止不快樂”呢?這樣也許說得太溫和了。艾德蒙·傑科布森醫生對此說得更清楚。他寫過兩本關於如何放鬆緊張情緒的書《消除緊張》和《放鬆緊張情緒》,他還擔任芝加哥大學實驗心理學實驗室的主任。他曾用了許多年的時間主持研究放鬆療法在醫學上的用途。他認為,任何一種精神或情緒緊張,“在完全放鬆之後就不可能再存在了”——這也就是說,如果你能放鬆緊張情緒,就不會再有憂慮了。
所以要防止疲勞和憂慮的第一條規則就是:經常休息,在你感到疲倦之前就休息。
這一點為什麼如此重要呢?因為疲勞增加的速度非常快。美國陸軍曾經做過多次實驗,證明即使是經過多年軍事訓練的堅強的年輕人,如果不帶背包,隻要每一小時休息10分鍾的話,他們的行軍速度就會加快,也更持久,所以陸軍總是強行要求他們這樣做。
你的心髒和美國陸軍士兵的一樣聰明。從你的心髒每天流出來穿過你全身的血液,足夠裝滿一節火車車廂;每24小時所供應的能力,也足夠一個20噸的平台所需的能量。你的心髒能完成這麼多令人難以相信的工作量,而且可以持續50~70年,甚至可能達90年。你的心髒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呢?哈佛醫院的華特·坎農博士解釋說:“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人的心髒整天都在不停地跳動。事實上,在每一次收縮之後,它有一段完全靜止的時間。當心髒以正常速度每分鍾跳動70次的時候,一天24小時裏它的實際工作時間隻有9小時。也就是說,心髒每天休息了整整15個小時。”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丘吉爾已經快70歲了,卻能夠每天工作16小時,長年堅持指揮英國軍隊作戰,這實在是太了不起了。他的秘訣在哪裏?他每天早晨在床上工作到上午11點,看報告、口述命令、打電話,甚至在床上開很重要的會議。吃完午飯後,他再上床睡一個小時。到了晚上8點鍾吃晚飯以前,他要再上床休息兩個小時。他這樣做並不是消除疲勞,因為他事先就防止了,所以根本不必去消除。由於他經常休息,所以可以精力充沛地一直工作到半夜之後。
約翰·洛克菲勒也創下了兩項驚人的紀錄:他賺到了當時全世界最龐大的財富,也活到了98歲高齡。他如何做到這兩點的呢?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他家裏的人都很長壽,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每天中午要在辦公室睡半個小時的午覺。他會躺在辦公室的大沙發上休息。此時,即使是美國總統打來電話,他都不會接。
在那本名叫《為什麼會疲倦》的書裏,丹尼爾·柯西林說:“休息並不是說不幹任何事:休息就是修補。”在短短的一點休息時間裏,能使人具備很強的修補能力,哪怕隻打5分鍾的盹兒,也有助於防止疲勞。例如棒球名將康黎·馬克曾告訴我,說他每次比賽之前如果不睡一個午覺的話,到第五局他就會覺得筋疲力盡了,可是,如果他睡了午覺的話,哪怕隻睡5分鍾,他也能夠打完全場,而且一點也不會感到疲勞。
我曾問過伊蓮娜·羅斯福夫人,在她當白宮第一夫人的12年裏,是如何應付那麼緊張的日程的。她對我說,每次她接見一大群人,或者發表一次演說之前,通常都要坐在一張椅子或沙發上,閉目休息20分鍾。
最近我到麥迪遜廣場花園金·奧維的休息室,對這位參加過世界騎術大賽的騎術名將進行了一次訪問。我注意到他休息室裏放了一張行軍床,“每天下午我都要在那裏躺一會兒,”金·奧維說,“我會在兩場表演之間睡上一小時。當我在好萊塢拍電影的時候,我常常靠坐在一張很大的軟椅裏,每天睡兩次午覺,每次隻有10分鍾,這樣可以使我保持充沛的精力。”
愛迪生認為他之所以具有無窮的精力和耐力,都歸功於他能隨時想睡就睡的習慣。
當亨利·福特過80歲大壽之前不久,我去訪問過他。我實在搞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有精神,那麼健康。我問他秘訣何在?他說:“能坐的時候我絕不站著,能躺的時候我絕不坐著。”
“現代教育之父”何瑞斯·曼先生在他年事稍長之後也是如此。在擔任安提奧克大學校長的時候,他總是躺在一張長沙發上和學生們暢談人生。
我曾建議好萊塢的一位電影導演,讓他也試試這類方法,後來他告訴我,說這種辦法可以創造奇跡——我說的這位導演是傑克·查納克,他是好萊塢最有名的大導演之一。幾年前,他來看我的時候,還擔任米高梅公司短片部的經理,但也常常感到勞累和筋疲力盡。他試過了任何可能想到的方法:喝礦泉水、吃維他命和其他補藥,但都沒有作用。於是我建議他每天去“度度假”。該怎麼做呢?那就是當他在辦公室開會的時候,躺下來放鬆自己。
當我兩年之後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說:“出現奇跡了,這是我的醫生說的。以前我每次和手下的人談短片問題時,我總是坐在椅子裏,而且非常緊張。現在每次開會的時候,我總是躺在辦公室的長沙發上。現在我覺得比20年前還要棒,每天還可以多工作兩個小時,卻很少感到疲勞。”
你該如何使用這些方法呢?如果你是一位打字員的話,你就不能像愛迪生或山姆·高爾溫那樣,每天在辦公室裏睡午覺,如果你是一位會計的話,也不可能躺在長沙發上跟你的老板討論賬目的問題。可是,如果你住在一個小城市裏,可以每天中午回家吃午餐的話,那你可以在飯後睡上10分鍾的午覺。這正是馬歇爾將軍常做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指揮美軍部隊非常忙碌,所以中午必須休息。如果你已經過了50歲,可是還覺得忙得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麼你應該趁早買人壽保險。最近葬禮的費用漲得相當高,而且這種事一般都來得非常突然,而你家的那位小女人也許正在想拿你的保險金去嫁一個比你更加年輕的男人呢。
如果你中午不能睡午覺的話,至少也要在吃晚飯之前躺下來休息一小時,這比喝一杯飯前酒要省事而且便宜多了。而且如果要算起總賬的話,這比喝一杯酒還要有效5000多倍。如果你能在下午五六點鍾,或者七點鍾左右睡上一小時,你就可以在你每天的生活中增加一小時的清醒時間。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晚飯前睡的那一小時,加上夜裏所睡的6小時,一共是7小時,這樣做對你的好處比連續睡8小時更多。
做體力勞動的人,如果休息時間足夠多的話,每天就可以幹更多的工作。佛德瑞克·泰勒在貝德漢鋼鐵公司擔任科學管理工程師的時候,就曾以親身經曆證明了這一道理。他曾觀察過每個工人每天可以給貨車裝大約12.5噸生鐵,而他們通常到中午時就已經筋疲力盡了。他對導致工人疲勞的因素做了一次科學研究,認為這些工人每天不應該隻送12.5噸生鐵,而是47噸。按照他的計算,他們應該可以達到目前成績的4倍,而且不會疲勞,不過這個結論必須要加以證明。
於是,泰勒選了一位名叫施密德的先生,讓他按照馬表的規定時間工作。他讓一個人站在一邊,拿著一隻馬表來指揮施密德:“現在拿起一塊生鐵,走……現在坐下來休息……現在走……現在休息。”
結果怎樣呢?別人每天隻能裝運12.5噸生鐵,而施密德現在每天卻能裝運47噸生鐵。而在佛德瑞克·泰勒擔任貝德漢鋼鐵公司工程師的那3年裏,施密德先生的工作能力從來都沒有降低過。他之所以能夠保持這樣,是因為他在疲勞之前就有時間休息:他每個小時大約工作26分鍾,而休息34分鍾。他休息的時間比他工作時間還要多——可是他的工作成績卻幾乎達到了其他人的4倍。
讓我再重複一遍:照美國陸軍的辦法去做——經常休息;照你自己心髒活動的辦法去做——在你感覺疲勞之前先休息,然後你每天清醒的時間就可以多增加一個小時。
2.消除心理上的疲勞
下麵這個事實會讓你感到吃驚而且非常重要:單純用腦不會讓人疲倦。這句話聽起來好像非常荒謬,可是科學家們在幾年之前曾試圖了解人的大腦能夠工作多久而“工作能量仍不會減低”,也就是從科學上對疲勞作個定義。令這些科學家們非常吃驚的是,他們發現通過活動中的大腦細胞的血液毫無疲勞跡象,但如果你從一個正在做體力工作的人的血管裏抽出血液,就會發現他的血液裏充滿了“疲勞毒素”和各種廢物,這也就是說,如果從愛因斯坦的腦部抽出血來,即使是一天下來,也不會產生任何疲勞毒素。
如果隻討論人的大腦的話,那麼它“在8小時或者甚至12小時之後,工作能量還和開始時一樣迅速而有效率”,大腦是完全不會疲倦的……那又是什麼使你疲倦的呢?
心理治療專家認為,我們所感受到的疲勞多半是由精神和情感因素引起的。英國最著名的心理分析家J·A·海德菲,在他寫的《權力心理學》中說:“我們所感受到的絕大部分疲勞,都是由於心理影響導致的。事實上,純粹由生理原因引起的疲勞是很少的。”
美國一位著名的心理分析家A·A·布列爾博士說得更詳細。他說:“一個坐著工作的人,如果他的健康狀況良好的話,他的疲勞完全來自心理因素,也就是受情感因素的影響所致。”
是哪些心理因素會影響到坐著工作的人,使他們感到疲勞呢?是快樂嗎?是滿足嗎?都不是,絕不是!而是煩悶、懊悔,一種得不到欣賞的感覺,一種無用的感覺,一種過於匆忙、焦急、憂慮的感覺——這些都是導致那些坐著工作的人筋疲力盡的心理因素。這些會使他容易感冒,降低他的工作成績,而且使他回家的時候出現神經性頭痛。不錯,我們之所以感到疲勞,是因為我們的情緒使我們的身體感到緊張。
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特別在一本討論疲勞的小冊子上指明了這一點:“困難工作本身,很少會造成充分休息之後不能消除的疲勞……隻有憂慮、緊張和情緒不安,才是產生疲勞的三大因素。通常我們認為是由於操心勞力所產生的疲勞,實際上都可以歸咎於這三個原因……請記住!應該放鬆你那緊張的肌肉,放鬆你那正在工作的肌肉,儲備好你的體力,以應付更重要的責任。”
請你停下來,現在就停下來!自己檢討—下:在你念這幾行字的時候,是不是還皺著眉頭?你是否覺得在兩眼之間有一種壓力?你是否正輕鬆地坐在你的椅子裏?還是聳起肩膀?你臉上的肌肉是不是很緊張?除非你的全身猶如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放鬆,否則你現在就是在讓你的神經和肌肉緊張,就是在給你製造疲勞。
為什麼我們在幹腦力工作的時候,也會產生這種不必要的緊張呢?柯希懷先生說:“我發現主要的原因……就是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越是困難的工作,就越要有一種壓力感,否則就不能做好。”所以,我們一集中精神時,就皺起眉頭,縮緊肩膀,讓所有的肌肉都來“用力”。事實上,這樣做對我們的思考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一旦出現這種精神上的疲勞,該怎麼辦呢?記住,一定要放鬆!放鬆!再放鬆!要學會在工作時放鬆。
這容易做到嗎?不,可能你得改掉你一生的習慣才能實現。可是花這種力氣很值,因為這樣可以使你的生活發生革命性變化。威廉·詹姆斯在他的文章《論放鬆情緒》中說:“美國人過度緊張、坐立不安、著急,以及緊張痛苦的表情……全都是不良習慣,不折不扣的壞習慣。”緊張是一種習慣,放鬆也是一種習慣,應該改變不良習慣,培養好習慣。
怎樣才能做到放鬆呢?是先從思想開始,還是先從你的神經開始呢?都不是。你應該首先放鬆放鬆你的肌肉。
讓我告訴你該怎麼做:先從你的眼睛開始,讀完這一句。讀完之後,頭向後靠,閉上你的雙眼。然後默默地對你的眼睛說:“放鬆,放鬆!不要緊張!不要皺眉頭!放鬆,放鬆!”如此慢慢地重複、再重複,堅持一分鍾……
你是否注意到,在幾秒鍾之後,你雙眼肌肉就開始服從你的命令了?你是否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把你的緊張情緒都推開了?這看起來雖然令人難以置信,可是你在這一分鍾裏,卻已經試過了放鬆情緒的全部關鍵和秘訣。你可以采用同樣的辦法來放鬆你的臉部肌肉、你的頭部、你的肩膀、你的整個身體。但是,你全身最重要的器官還是你的雙眼。芝加哥大學的艾德蒙·傑科布森博士曾說,如果你能做到完全放鬆你的眼部肌肉,你就可以忘記你的所有煩惱。眼睛之所以在消除神經緊張時如此重要,是因為它們消耗了全身能量的1/4。這也正是許多眼力很好的人,總是感到“眼部緊張”,因為他們自己經常使眼部感到緊張。
著名女作家薇姬·貝姆曾說,她小時候遇到一位老人,這位老人教了她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課。有一次,她摔了一跤,膝蓋碰破了,還扭傷了手腕。那個以前曾在馬戲團當過小醜的老人扶起她,拍幹淨她身上的灰塵,說:“你之所以會碰傷,是因為你不知道如何放鬆自己。你應該把自己想象成一隻襪子,一隻穿舊了的襪子。來,我教你怎麼做。”
老人就教薇姬·貝姆和其他的孩子們如何跑跳,如何翻筋鬥,還一直對他們說:“要把你自己想象成一隻舊襪子,那樣你就能放鬆了。”
在任何時候都要放鬆,在任何地方也應該放鬆,但不要花太多的力氣放鬆。所謂放鬆,就是要消除所有的緊張和壓力,隻想到舒適和輕鬆。剛開始的時候,先想怎樣放鬆你眼部的肌肉和臉上的肌肉,不停地對自己說:“放鬆!放鬆!放鬆!再放鬆!”要感覺到你的體力正由你的臉部肌肉穿行到你身體的中心。要讓你自己像個孩子一樣,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這也是著名女高音嘉莉古琪采用過的辦法。海倫·吉卜生告訴我,他常常看見嘉莉古琪在表演之前先坐在一張椅子上,放鬆全身肌肉,而且下頜鬆得像脫了臼似的。這種方法非常不錯,她在登台表演的時候,不會感到太緊張,同時還可以防止疲勞。
下麵五項建議可以教你學會怎樣放鬆自己:
第一,閱讀由大衛·哈羅·芬克博士所寫的《消除神經緊張》。我還建議你看一看《為什麼會疲倦?》,這是丹尼爾·柯希林寫的。
第二,隨時放鬆你自己,使你的身體像一隻舊襪子一樣柔軟。我工作的時候,常常在書桌上放一隻紅褐色的舊襪子,提醒我應該放鬆。如果你找不到舊襪子,也可以找一隻貓。你有沒有抱過在太陽底下打盹的貓呢?當你抱它的時候,它的頭猶如沾濕了的報紙一樣軟。印度的瑜伽術也認為如果你想放鬆,就應該多學習。要是你能像貓一樣放鬆自己,大概就能避免這些問題了。
第三,工作時采取舒適的姿勢。記住,身體的緊張會導致肩膀的疼痛和精神的疲勞。
第四,每天自我檢討5次,問問你自己:“我是否使我的工作變得比實際上更重?我是否使用了和我的工作毫無關係的肌肉?”這些都有助於你培養放鬆的好習慣。就像大衛·哈羅·芬克博士所說的:“那些對心理學最了解的人,都知道疲倦有2/3是習慣性的。”
第五,每天晚上再檢討一次,問問你自己:“我有多疲倦?如果我感覺疲倦,這可能不是我過分操心的緣故,而是因為我做事的方法不對。”
“我算算自己的成績,”丹尼爾·格希林說,“不是看我在一天下來時有多疲倦,而是看我有多不疲倦。”他說,“當那一天結束了,而我感到特別疲倦時,或者是我感到精神上特別疲乏時,我會確切地知道我這一天的工作不論是在質和量上都做得不夠。如果每一位做生意人都能學會這一點,那麼由神經緊張而導致的疾病或死亡的比率,馬上就會降低了。而且在我們的精神療養院裏,再也不會有因為疲勞和憂慮而精神崩潰的人了。”
3.讓你青春永駐
去年秋天,我的助手乘飛機去波士頓參加一次全世界最不尋常的醫學課程。是醫學課程嗎?不錯。這個課程每周舉行一次,參加者在進場之前,都接受過定期和徹底的身體檢查。可是這個課程實際上是一種心理學臨床實驗,雖然其正式名稱叫應用心理學(以前叫思想控製課程),它的真正目的是為一些因憂慮而患病的人治療,而大部分病人都是精神上飽受困擾的家庭主婦。
這種專門為憂慮患者開的課程,是怎麼開始的呢?在1930年,約瑟夫·蒲雷特博士——他曾是威廉·奧斯勒爵土的學生——注意到,很多前來波土頓醫院求醫的病人,生理上根本沒有任何毛病,可是他們卻認為自己患了那種病。例如,有一個女人的兩隻手,因為患了“關節炎”而完全無法活動;另外一個女人則因為患了“胃癌”而痛苦不堪。其他人有背痛的、頭痛的,她們常年感到疲倦或疼痛。事實上,她們真的能夠感受到這些痛苦,但即使做了最徹底的醫學檢查,卻也不能發現這些女人有任何生理上的疾病。很多年老的醫生都認為,這完全是出自心理因素——也就是“病在她的腦子裏”。
可是蒲雷特博士卻知道,單純地讓那些病人“回家去忘掉這件事”毫無用處。他當然知道這些女人大多數都不希望自己生病,如果她們的痛苦能夠那麼容易就忘記的話,她們大概早就這樣做了。那麼,該怎麼治療這種疾病呢?
他開始舉辦這個班時,雖然醫藥界其他同人都深表懷疑,但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自從開班以來,在18年裏,有成千上萬的病人因為參加了這個班而治好了病。有些病人來這個班上課好幾年,就像去教堂一樣虔誠。我的助手曾和一位前後來了9年,並且很少缺課的女人交談過一次。她說她第一次到這個班來的時候,她深信自己患有腎髒病和心髒病。她既憂慮又緊張,有時會突然看不清東西,因此擔心自己會失明。可是現在她卻充滿了自信,心情十分愉快,而且健康狀況非常良好。她看上去隻有40來歲,可是懷裏卻抱著她熟睡著的孫子。“我以前總為家裏的事情煩惱得要死,”她說,“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是我在這裏學到了憂慮對人的害處,我學會了如何停止憂慮。現在我可以說,我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
這個班的醫藥顧問羅絲·海芬婷醫生說,減輕憂慮的最好的藥劑,就是“跟你信任的人談論你的問題,我們稱之為淨化作用,”她告訴我,“病人到這裏來的時候,可以盡量談她們的問題,直到她們把這些問題完全趕出她們的大腦。一個人把憂慮憋在心裏,不告訴任何人,就會造成精神緊張。我們都應該讓別人來分擔我們的問題,我們也應該分擔別人的憂慮。我們必須感覺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願意聽我們的談話,也願意了解我們。”
我的助手就曾親眼看到一個女人在說出了她心裏的憂慮之後,感到了一種非常難得的解脫。她在家事方麵有許多煩惱,在她剛開始談這些問題的時候,就像一個壓緊的彈簧,然後一麵講,一麵逐漸地平靜下來。等到她談完之後,她臉上居然露出了微笑。但她這些困難是否已經解決了呢?沒有,事情可不會這麼容易。她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改觀,是因為她能和別人談她的問題,並得到別人的忠告和同情。而真正造成這種變化的,是具有強有力的治療功能的語言。
從某方麵來說,心理分析就是一種以語言的治療功能為基礎的治療方法。從弗洛伊德時代開始,心理分析學家就知道,一個病人隻要能夠說話——哪怕隻是說出來,也能夠解除他心中的部分憂慮。為什麼呢?這也許是因為在他說出來之後,我們就可以更深入地看到問題所在,能夠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沒有人知道確切的答案,可是我們所有的人都知道,“暢談一番”或“發發胸中的悶氣”,就能使人立刻覺得舒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