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下樓去。

跟之前一樣,常青再次以昏迷結束戰鬥,聶行風卻在翻滾中觸到了樓梯扶手的某處,頓時沉悶聲響傳來,前方牆壁向旁邊滑開,露出一條長廊。

沒時間理會常青,聶行風爬起來奔進長廊,他有種感覺,陸天安就躲在裏麵。

暗門在聶行風身後關上了,走廊頓時陰暗下來,他摸索著向前走,盡頭有微弱燈光閃動,那是間大廳,廳正中吊了盞小燈,房裏擺設在暗光下遊離著昏黃顏色,大廳一角有道巨大的四扇楠木雕屏,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別、別過來,否則我一槍打死你!」

是陸天安,話雖說得狠厲,可惜顫唞聲線出賣了他的恐懼,聶行風立刻奔過去。

陸天安握著槍蜷在牆角,臉色鐵青,頭發淩亂,上衣袖子也撕裂開了,看樣子似乎剛跟人搏鬥過,見到聶行風,他立刻舉槍大叫:「站住!」

聶行風立在了屏風旁,見陸天安身旁的供案上擺了許多雕刻怪異的木俑,其中一個木俑腦袋上貼著寫有自己名字的道符,他哼了一聲。[星期五出品]

「去自首吧,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我逃不了,沒人能逃得了!他們的鬼魂來找我了,說要讓我償命……」

陸天安歇斯底裏地大叫,臉部因恐懼而劇烈扭曲著,指向聶行風的槍口不斷顫唞。

「既知自己逃不了,一開始就不該殺人,你有幾億身家,為什麼就容不下程菱?」

「幾億身家?哈哈……」

陸天安狂笑起來,「那都是騙人的,我名下的公司一直都在虧損,隻剩下個空殼,欠地下錢莊的錢還不了,我隻有死路一條,哥哥還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他的私生女,還自作聰明的在遺囑裏追加了如果程菱遭遇不測,財產將自動捐獻給慈善機構,讓我白設計了一場車禍……」

「所以你就改變了計畫,先綁架她,然後想盡辦法把殺人嫌疑推到我身上,利用輿論給人造成先入為主的想法,然後再將程菱弄成植物人,以照顧她為名義,這樣陸家財產就名正言順到你手上了,你是這麼打算的吧?」

聶行風不無揶揄地道:「可惜算計到頭來,你似乎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啪!

譏諷成功地將陸天安激怒了,見他扣動扳機,聶行風忙閃身躲避,子彈穿過屏風射進對麵牆上,陸天安大叫:「出來,我不信殺不死你!」

狂吼中子彈齊發,其中一顆擦著燈泡射過,將前方古玩架上的水晶馬擊得粉碎。

「啊……」

被震成蛛網狀的燈泡禁不住熾熱燈光,瞬間爆裂四濺,碎片飛紮在陸天安手上,他嚎叫著丟下了槍,向前撲倒,楠木屏風底部支架被撞歪,整扇屏風朝聶行風傾倒過去。

聶行風正避在屏風下方,急切中想翻身滾開,誰知手按在地上的碎燈片上,鑽心疼痛傳來,隻這一阻滯,沉重屏風便朝他當頭砸下……

聶行風情急之下忙用雙手護住頭,隻聽一聲轟隆巨響,半晌卻沒感覺到疼痛,他疑惑地抬起頭,發現屏風傾倒在相反方向,也就是陸天安的那邊。

「董事長!董事長!」

張玄驚慌的叫聲傳來,聶行風剛站起身,就見他從外麵飛快奔進來,大叫:「你受傷了?」

拉住招財貓上下左右前後仔細看,發現他隻是手掌被紮傷,張玄鬆了口氣,並指對著他掌心,指尖揮舞,下了止血咒。

「老天,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奇觀?我剛進來就看到一片火光,還以為是瓦斯爆炸,幸好祖師爺保佑,你沒事……」

火光?哪裏有火光?

聶行風下意識地轉頭看四周,看到的卻是那扇厚重屏風,還有,屏風下方靜靜流淌出來的濃稠液體……

剛才屏風明明是衝他砸下的,為什麼會中途倒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