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薛丁山急慌滾鞍下馬,趴地下就磕頭:“師父,您老人家什麼時候來了?徒兒薛丁山給您請安了。”
王禪老祖往旁邊一閃身,沒有受他這個禮,冷冰冰地說道:“丁山哪,貧道特為找你而來。你先把我給你那十件東西,一樣一樣,放在我的麵前,讓我看看。”
薛丁山不覺一愣:“師父,您這是……”
“不必多言,快快放好。”
薛丁山看看師父的臉色,知道苗頭不對,但又不敢違抗,程咬金、薑須在一旁想插言又插不上,王禪老祖根本就不理睬他們,再說人家是師徒關係,也沒咱插的言哪,隻得閉口無語。薛丁山沒精打采站起身形,磨磨蹭蹭,摘下了太歲盔、玄武鞭、金剛劍、震天弓、穿雲箭,脫下了天王鎧、朱雀袍、登雲靴,拿過來銀龍戟,牽來了騰雲馬,十件寶物,樣樣齊全。
王禪老祖看看這些東西,又看看薛丁山,二話沒說,把東西往一塊一包,掛在了馬鞍之上,獨龍戟也掛好了,這才手扶馬鞍對薛丁山說道:“薛丁山,常言道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禽獸尚知孝道,可是你呢?對待皇上的旨意置若罔聞,對父母的言語如秋風過耳,對師父的教誨是陽奉陰違,對親人,對朋友,更是不屑一顧。妄自尊大,飛揚跋扈,剛愎自用,目空一切。論忠你不能殺敵致果,報效朝廷;論孝你不能尊敬父母,寬慰爹娘;論仁你不能與人為善,反而恩將仇報,趕走樊梨花;論義你不念朋友之情,使薑臘亭左右為難。薛丁山,你白天要沒時間,等到夜深人靜了,手按心口好好想一想,你還算個人嗎?提起你我都覺得臉上無光啊。你兩次投在我王禪門下,我也曾嘔心瀝血,著意培養,將平生所學,傾囊而授,為的是讓你成為有用之才,誰知你卻是禽獸不如啊!從今天起咱們割袍斷義,我不承認你這個徒弟,你也不準再說我是你的老師,你我各行其事,兩不相幹。”王禪老祖說到這兒把腳一跺,跨上白馬揚長而去。
薛丁山跪在地上如同傻子一般。老祖走得都沒影了,他還跪在那兒沒起來。程咬金長歎一聲:“丁山哪,起來吧,你師父已經走遠了。”
薑須也過來了:“丁山哥,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還是回營料理後事吧。”
中軍官從小校手裏拉過來一匹戰馬,又給他找了一雙靴子,薛丁山這才沮喪著臉,耷拉著腦袋,回到連營。
軍前發生的情況,太子和軍師都知道了。他們親自迎出大帳,接著薛仁貴的遺體,也是止不住痛哭失聲啊。徐軍師當即命人高搭靈棚,並下令全軍為元帥致哀。大營內是哭聲連天哪。但在戰爭年代,喪事無法大操大辦,草草祭奠了三日,找了一副上好的棺槨,把元帥的遺體成殮了,柳氏老夫人和小姐薛金蓮親扶靈柩,另外派了一千五百名軍兵,護送回山西老家。薛丁山頭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拄哭喪棒,送出三十裏,又跪在地下,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悲悲切切,轉回連營。
元帥的喪事辦過之後,太子和軍師在一塊合計,讓誰帶領這支隊伍呢?薛丁山?不行,他從感情上傷人太多了,眾將不服哇。讓程咬金?也不行,老程年邁力衰,非當年可比呀,何況他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做過元帥啊。最後李治說道,要不然就請樊梨花來執掌帥印吧。樊小姐有大功於全軍,將士們是會擁護的。徐軍師也深表同意。隨後又把程咬金、薑須、竇一虎等等眾將叫來一說,眾將異口同聲擁護樊小姐。
眾人商議已定,李治升坐了大帳。眾將參見已畢,太子一聲說道:“帶薛丁山到大帳回話!”
時候不大,薛丁山身穿孝衣來到大帳,往當中一跪:“千歲在上,罪臣給您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