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了手,隻小聲的啜泣著。

再後來就是一時無話。

但是那中年的女人又開始自言自語:“人人皆道神仙好,就是金銀忘不了。也有人說:‘要做神仙,煉丹工夫,亦有何難。向雷聲震處,一陽來複,玉爐火熾,金鼎煙寒。奼女乘龍,金公跨虎,片晌之間結大還。丹田裏,有白鴉一個,飛入泥丸。河車運入崑山。全不動纖毫過玉關。把龜蛇烏兔,生擒活捉,霎時雲雨,一點成丹。白雪漫天,黃芽滿地,服此刀圭永駐顏。常溫養,使脫胎換骨,身在雲端。’我瞧著這幾百道天雷也不是劈著玩兒的,這神仙,有什麼可成的!”

再後來又是一陣沉默。映入耳際的隻有那轟隆隆作響的雷聲。

雷聲殷遙空,雲氣布層陰。

川上風雨來,灑然滌煩襟。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公子!公子!莫邪娘子!我要去救公子!”

那中年女子答了話:“你還是在這裏守著錦姑娘,我去。”

那年輕女子想來也是急壞了,口不擇言:“這是我的事,你憑什麼攔我?”

那中年女子依舊波瀾不驚:“論法力我比你高,論人情那天雷底下的是我丈夫和主人,你無須多言。”

這番話說的極在理,那年輕女子一下無話可說。

那中年女子卻突然對著我耳邊說:“錦姑娘,看在我們主仆一場,我和我丈夫若是死了,你便把我和我丈夫合葬吧。”說罷便是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和腳步聲漸漸的消失。

是莫邪!和我說話的人是莫邪!我像是一下驚醒,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的人要為我去赴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姐!小姐!你醒了麼?你醒了怎麼還不睜開眼呢?”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這句話,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我不過是一尾小魚,偏偏有什麼仙緣,勢必要修身成龍……才想到這裏,腦子又是一陣劇痛,又感覺到我就這樣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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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的時候,我是疼醒的。隻覺得全身一種被撕-裂開來的感覺,渾身的經脈像是斷了又長,長了又斷一樣。

我醒過來的時候,一條長長的尾巴正在不停的拍打著地麵。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尾巴,因為我的尾巴有三瓣。不,不應該這樣說,這不是我以前的尾巴。

我低頭一看,果然,我按在地上的手,哪裏是手?不過是隻碩大的爪子。

我吐了一口氣,凝氣成冰,瞬間在我麵前形成了一麵碩大的鏡子。透過鏡子,我看到一隻龍,一隻通體為銀白色-的龍。在龍族中,體型不算大,但是在一般的小妖麵前,真可謂是龐然大物。因為我看到了一隻小白狗,和我的爪子比起來,也就我的爪子的一半大。

我低下頭去,看見那隻小白狗在瑟瑟發抖,渾身抖得像個大篩子。這隻狗我認得,是繾綣。她看著我,嘴巴都合不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知道,這是對強大的生靈的一種天生的畏懼,隻不過不同人把這種畏懼表現的不同而已。

我低聲念了個決,恢複了人身。隻是因為不熟練,兩隻龍角竟然忘了變回去,我又花了一番大功夫,才完全變回人形。這時我才向繾綣走去,可是她見到我就像是見了瘟神一樣的止不住的後退,我進一步,她退一步。

我無奈,隻好隔著她幾步遠,蹲下,問她:“繾綣,大家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