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你一定要救救赤芍、小外甥、小外甥女……」
「別那麼麻煩啦,還是把孩子給——」赤芍懶懶地插嘴,可惜向來無往不利的她卻硬生生被截斷發言權。
「不可以!」反對二人組異口同聲叫著。
皇甫兄妹眼見自己的另一半叉腰瞪眼的模樣,有誌一同地吐吐舌。
「也罷,我試試重新配藥、減輕藥量,多費點工夫,看能不能在解毒過程中保住孩子。」皇甫無奈地先投降,沒料到在這等時候,還被親妹子擺了一道烏龍。
「謝謝!」寶春開心地獎賞皇甫一個響吻,阿牛傻傻笑著,似乎也準備給善心的大舅子同等回應。
「省點口水,你就免了。」皇甫搶先打斷妹婿的意念。他對一個大熊似的男人可沒啥興趣。
阿牛呆呆地搔搔頭,樸拙的笑容在臉上蕩開。
「赤芍,大舅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耶,跟你形容的完全不一樣。」阿牛轉向親親娘子。
「喔?她怎麼形容我?」皇甫好奇地詢問,雖然明知不會有太高的評價。
「她說你是青麵獠牙、滿臉橫肉、麵惡心更惡的壞哥哥。」阿牛完全不會看人臉色,更不知道有些話是不可以完全誠實吐露的。
「喔?」皇甫的聲音由鼻腔而出。
「但是對親人絕對不會見死不救。」阿牛笑笑地補上最重要的一句。「對不對,赤芍?」
赤芍微紅著雙頰,撇過頭想掩藏唇角明顯上揚的弧度,輕啐道︰「多嘴!」
皇甫臉上也出現尷尬的愕然,他和赤芍的性格有太多相似之處,同樣拗脾氣、同樣驕傲、同樣嘴硬、同樣不習慣在人前誇贊對方的優點。
但兩人對於對方都相當有信心,甘願將命交付在對方之手,否則依照他和赤芍對藥草病理之精通,要解去自身之毒易如反掌,雙方卻寧可放任毒發時所需承受之苦,也不願奪去另一方解毒的權利。
「等了五年,總算可以卸下這心頭大事。」皇甫赤芍和大哥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緩緩吐露彼此心底最真切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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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好長的五年呀。」
※※※
深植在雙方體內多年的毒,絕非一、二日便可清除殆盡,據說最快也得花上半年的時間。除了藥引,尚需用內力逼出毒氣。
每日的晚膳過後,便由十九為兩人運功療毒。
寶春和阿牛各自蹲在浴間,為皇甫兩兄妹燒製藥草浴。
閑聊之際,寶春聽到完整版的赤芍戀愛史,不由得輕笑,「很像赤芍小姐的個性該有的情節。」
「是呀,我還是生平頭一次遇見如此潑辣的女人,結果兩人還結成夫妻,倒是始料未及。」阿牛雖是如此說,臉上幸福的笑容足以證明他的滿足。
「皇甫一家都是怪人,可是怪得很可愛。」一思及此,寶春忍不住掩嘴輕笑。
「是呀,像赤芍口口聲聲宣稱絕不再踏入家門一步,可是一接到你的家書,還不是千山萬水一線隔,飛奔回鄉。」整整一個月的路途,他們卻能提前一大段日子趕回皇甫府,可見胯下的馬匹被操得多麼辛勞。
「皇甫也是呀,兩兄妹像小孩吵架似的,實際上心裏還不是很掛念對方。」
寶春挑揀數株青草置入熱水中,繼續三姑六婆道︰「我聽婆婆說他們以前吵架的原因,竟然隻是為了盤裏最後一塊甜糕該歸誰!」這種芝麻小事也能讓兩兄妹吵了五年,寶春在心裏暗暗翻個白眼。
「咦?這件事赤芍倒沒提過耶,最後他們是誰得手呀?」阿牛搔搔頭,他隻知道赤芍和她大哥吵過架,卻從來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好像是雙方都不讓,結果皇甫在那塊糕餅上下毒。」寶春苦笑一聲。
「很像大舅子的個性。」阿牛中肯的評論。
「赤芍小姐在糕餅上下蠱。」
多可憐的糕餅呀!成為皇甫兄妹手下的犧牲品。
「呃……很、很像赤芍的作風。」阿牛再度搔頭,差點忘了自己的親親娘子個性也是很偏激。
木板輕輕傳來兩聲敲響,滿頭大汗的十九推開門,「赤芍小姐已經暫告一段落,你可以先去為她擦拭排出體內的毒汗。」
「喔,謝謝你。」阿牛真心地道謝,急忙捧著溫熱的藥草水出去。
寶春細心地遞給十九一條濕巾,「辛苦你了。」
「應該的。」十九抹去滿頭汗漬,連帶穩住消耗過多的內力。一刻後,他還得為主子運功排毒。
「如果我也會武功的話,你就不用這麼累了。」寶春煞有介事地比畫數招花拳繡腿。不知道現在學武會不會太晚?
十九哭笑不得地看著寶春寫在臉上的疑問,搶著開口道︰「我現在光運功就已經四肢無力,可沒有體力再收你這個徒弟。饒了我吧。」
「可是我實在是很想拜你!不一定要當師父,當義兄也行。」
「我家中兄弟姊妹已經多到快認不出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