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訣 英才(2 / 3)

人需經過後天的磨煉才能成為對社會和國家有用的人才。曾國藩很提倡這個“磨煉說”。因為他認為,人才是不論大小的,關鍵是適用。如果不適用,就算是人才,也隻能是發揮不了作用的廢材。

所以說,曾國藩的“育才”靠“磨煉”的觀點,即使過了幾百年,對我們現在還是有著借鑒意義的。因為如今的孩子,欠缺的正好就是“磨煉”。

而這個磨煉的過程也體現在很多方麵,比如求學、日常生活、社會實踐、身體鍛煉等等。

曾國藩一直認為,一個人才的成長,是和當時的社會風氣、士人學風以及老師的言傳身教分不開的。這倒有點像我們說的“家長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隻有身體力行地對孩子起到示範作用,才能讓孩子在耳濡目染中長成參天大樹。

所以曾國藩在育人前,首先想到的是創造一個好的外部環境。

可要如何創造一個好的外部環境呢?如果單單是在家裏創造,並不難,可大的環境呢?社會環境、社會風氣又要怎麼創造呢?

社會風氣對人才成長的影響,曾國藩稱之為“轉移之道”。在《應詔陳言疏》中,曾國藩說:“所謂轉移之道,何也?我朝列聖為政,大抵因時俗之過而矯之,使就於中。”

他的意思是說,矯正不好的風氣,使社會風氣歸於純樸自然是培養人才的重要條件。對於怎麼利用“轉移之道”,他覺得應該“欲人才皆知好學,又必自我皇上以身作則,乃能操轉移風化之本”。

就是說,如果想要有這種好的社會風氣,皇上應該以身作則,這樣就會影響到地方上的官吏,地方上的官吏又影響民眾……總之一級影響一級,壞的風氣也就轉變過來了。

同時,他還強調為人師者必須以“君子”之道來嚴格要求自己,身教甚於言教,他說:“仿君子之行,習君子之說,然後庶可成為君子,可以為師。”意思是說,身為師者,必須“自立準繩,自為守之,並約同誌者共守之,無使吾心之賊破吾心之牆子”。

對幕僚和弟子的培育重言傳身教

曾國藩的幕僚和弟子非常多,為了將他們培養成“替手”和“種子”,他還專門總結出了育人四條:課讀、考試、曆練、言傳身教。

不管是對自己的弟子還是下署、幕僚,曾國藩的要求都非常嚴格,他不僅要求他們課讀,還會用考試來檢驗他們課讀的成果。也就是說,他既會給他們布置作業,也會抽時間檢查。

比如說在攻克安慶後,看到戰局趨於好轉,環境也比較安定了,曾國藩就對弟子和幕僚進行每兩個月一次的定期考試。考試的題目也由他出,並且會親自閱卷,然後對成績進行評定。

對於這些弟子、幕僚和下署的考試成績,他都記錄在案。然後又根據他們的考試成績,督促他們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有目的地讀書和學習。

曾國藩所招人才,通常隻有少數在剛招來後就會委用,大部分會暫時安排在自己的幕府裏。對於幕僚,曾國藩也一直視為弟子。對他來說,幕僚既是工作人員,又是生童。所以會先讓他們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比如處理文稿,參與對一些事務的討論等。等到這些人在實際工作中得到鍛煉,增長了能力,有了經驗後,曾國藩還是不會貿然把重大事情交給他們,而是利用自己的閑暇時間,結合自己的閱曆和讀書心得,和這些人談古論今。在考察能力的同時,增長幕僚們的知識,開闊他們的視野。等到覺得這些幕僚的思想已經成熟了,辦事也穩妥了,才會委以重任。

當然,對於那些不在身邊的子弟、幕僚和部將,曾國藩還會采取個別談話以及通信的方式,結合他們的實際情況進行教育,真正做到了“揚善於公堂,而規過於私室”。

為了給幕僚和弟子做榜樣,曾國藩把“雖賢哲難免過差,願諸君讜論忠言,常攻吾短;凡堂屬略同師弟,使僚友行修名立,方盡我心”這句話當成宗旨貼在牆上,時刻提醒自己。

在曾國藩的培養下,曾國藩的幕府成了中國當時最大的人才寶庫,不管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看,都是非常傲人的。而這些幕僚,包括各種類型的人才,比如有擅長謀略的,有擅長作戰的,有擅長軍需的,有擅長文書的,有管吏治的,也有管文教的……總之,各方麵的人才都有,稱得上是人才濟濟。

對部將的培養重“血誠”

曾國藩在對部將的培養上,又和培養弟子與幕僚不同。

通常情況下,曾國藩的部將都是選拔出來的。而選拔出來的將領,曾國藩並不會隻管他們上任,不管對他們的培養。他甚至覺得對部將的培養更重要。因為他一直認為,綠營軍之所以會越來越不堪一擊,就是因為他們缺乏教育。

他說:“近年馭將失之寬厚,又與諸軍相距過遠,危險之際,弊端百出,然後知古人所雲作事威克厥愛,雖少必濟,反是乃敗道耳。

從曾國藩的這句話我們可以看出,他反複在強調“血誠”二字,同時也在規範著“血誠”行為。因為對他來說:“帶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於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大抵有忠義血性,則四者相從以俱至;無忠義血性,則貌似四者,終不可恃。”

這裏的“忠義血性”,也就是曾國藩一直非常看重的“血誠”。而曾國藩的所謂 “血誠”就是要不計較得失,將為國家出力賣命放在首位。當然,對於這樣具有“血誠”的將領,曾國藩也是“保護其令名為第一義,銀錢等事不掣肘次之,保獎功名又次之”。也就是說,他會保護他們已有的名利,但在嘉獎上,他不讚同用過多的名利。因為他覺得如果嘉獎用名利,很可能會誘發這些將領的物質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