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飛白奉師父之命給蘇落交代,刺殺穀梁鴻的事不能再拖延。否則墨子虛要親自動手。
蘇落嚇的急忙道:“不牢師父費神,我自己來。”
墨飛白走時又道:“師父還說,為何你沒生日?”
這個問題不用他解釋蘇落已經明白,自己出生的那天是母親去世的那天,沒有一個人會歡天喜地的大肆慶祝。
好一個月圓之夜,蘇落似乎準備好了一切,把自己簡單的修飾下,頂多就是在頭上插了一枚玉簪,找了件最豔麗的淡紫小襖穿了,下麵是月白的百褶裙。披著一件暗紫的鬥篷,把帽子扣在頭上,白狐裘的滾邊毛茸茸的襯著她粉嫩嫩的俏臉。手裏提著一個竹籃,籃子裏有幾樣糕點,還有一壇她學著釀製的葡萄酒,嫋嫋婷婷的來到穀梁鴻的臥房。
偏巧楊二郎也在,和穀梁鴻兩個不知在商量什麼。見她來,楊二郎看看穀梁鴻,穀梁鴻點下頭他識趣的退了出去。
一些日子沒有與他說話,突然竟不知怎麼開口,倒是穀梁鴻毫不在意的樣子,先接過她手中的竹籃。又揭開她頭上的暖帽,就勢把手在她額頭貼了貼:“看你的臉色紅的不正常,果然在發燒。”
他說著轉身想走去喊人找大夫。被蘇落一把摟住:“我還好,你陪陪我。”
穀梁鴻慢慢轉過身去,感覺蘇落的情緒反常,她之前一直不肯搭理自己,今個突然這麼親熱。道:“落落,我們是夫妻。有話一定要直接跟我說。”
蘇落垂下那濃如蝶翼的睫毛,矯飾道:“我就是悶,想吃酒,今個月圓,是我喜歡的夜晚。”
穀梁鴻側頭看看窗戶,雖然心裏隱隱不安還是答應下來:“嗯。”
蘇落就被他引著進到最裏間,此時她才發現臥房又重新布局了,一道月亮門上掛著厚茸茸的幔帳,進了裏麵立即熱浪撲來,一盆又一盆的花草沿著牆角擺放,盛開與不盛開的都生機勃勃,此間,儼然春日席卷。
穀梁鴻指著牆壁道:“以前我一個人住習慣冷清,現在有了你,你身子弱畏寒,我已經重新改成暖牆,四周貫通,這樣冬天你穿著紗衣在這裏跳舞都不會冷。”
穿著紗衣在這裏跳舞?多麼美好的一個設想,蘇落甚至眼前出現這樣一個畫麵,他坐在地上恣意的飲酒,她在他麵前曼妙的舞蹈,紗衣如秋葉彼此摩挲,是好聽的聲音伴著他爽朗的笑,然後外麵是鵝毛的大雪,屋內是姹紫嫣紅,他們沒有痛苦沒有紛爭,她瞬間把這裏幻想成為世外桃源。
隻等神思悠遊而歸,她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被他拉著坐在地上,按她的喜好,屋子裏所有的桌子都換成了矮腳,因為她喜歡席地而坐,感覺坐在椅子上拘束,還是因為她有些懶散,不習慣中規中矩的生活。
驀然發現地上熱乎乎的,且原來也是同暖牆一樣連通外麵的爐灶,爐灶的熱氣會通過地表傳送上來。
她一時興起,還趴在地上試了試,穀梁鴻看著她隻是微微的笑,並把她帶來的吃食一樣樣的拿了出來,隻斟滿一杯酒,道:“你身子不舒服不要吃酒了吧。”
蘇落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他嬌媚的一笑:“我要。”
二更天過,一壇子酒她吃了大半,醉眼朦朧的看著穀梁鴻道:“想我了吧。”
穀梁鴻立即將她摟過來:“寶貝。”
蘇落眼角有淚,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把淚擦掉,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在穀梁鴻狐疑的目光中把自己脫了幹淨,然後伏在地上。
外麵,冷月獨懸,碧幽幽的夜空如美人的眼睛,深邃且深情。
屋內,暗香漫溢,她纖細的身子橫陳在穀梁鴻眼前,微弱的燈火下飄渺若仙。
穀梁鴻的手慢慢理順她長長的秀發,心潮澎湃,俯身吻了下她高傲翹起的小屁股,邊解自己的衣服邊把自己的吻遊弋在她周身,生命在瞬間合二為一,蘇落享受著被他霸道的霸占的感覺,隻等他喊著她的名字軟綿綿的伏在她身上累得氣喘籲籲,她眼角的一滴淚如梨花綻放,眨眨眼,就落入厚厚的波斯毯的絨毛中消失不見,她皓腕纖細,一隻手戴著穀梁世家掌門夫人的玉鐲,一隻手戴著那一對羊脂玉的手釧,抹了下穀梁鴻臉上的汗,繼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聲道:“說你愛我。”
穀梁鴻咬著她的耳朵:“我愛你。”
話音剛落,感覺有股力道來衝擊自己的神識,猛然醒悟是蘇落在使用神識功,他不知她想作何,於是裝著被她鎮住。
蘇落此次使用的神識功不是以往那樣簡單的把人鎮住,而是給對方造了一個富麗紛雜之夢,是她太了解穀梁鴻的功夫之高定力之強,怕自己給他造夢失敗,所以才拚盡了全力。
她從他身下抽離自己,穿戴整齊,然後從籃子底層又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酒壺,揭開蓋子嗅了嗅,淒然一笑道:“大叔,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殺了我娘,或許是或許不是,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承受不起感情的煎熬,遇到你之前我是沒皮沒臉的一個人,被師父罵不會哭,被人嘲笑沒爹沒娘不會哭,被大師姐冷嘲熱諷不會哭,我真的以為自己沒心沒肺呢,可是現在,我感覺好累,師父催促我殺你給娘報仇,假如此事轉換位置,你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