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長再次聳聳肩:“對不起安第斯夫人,我隻想給這位好心的桔恩小姐一個親自向您道歉的機會,我也希望所有的小偷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呢,請您協助我的工作,仔細在家裏找一找,看到底少了什麼。這樣我才好寫報告。如果您需要,我也可以派人來協助您找。您看呢?”

“算了算了!我誰也不起訴!我不送你了!”安第斯夫人轉身,厭煩徹底占了上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一個粗陋的墨西哥勞工,不稱職的間諜,根本不值得多花她的時間。更何況這隻是警告,對方已經心知肚明。

“哦,我的上帝啊!我尊敬的安第斯夫人,您的心地實在是太善良了!上帝一定會保佑您的!一定……”桔恩小姐翹著腳,向著徐徐合攏的大門呼喊。安第斯夫人早已走遠,桔恩小姐的眼睛又太小,沒人看見她眼中劃過的一絲奇異的光。

安第斯夫人回到二樓房間,帶入一股疾風,氣急敗壞,顯然不如剛才淡定。謝安娜被嚇了一跳,差點暈過去,多虧小玉攙扶。她的身體原本單薄如紙,經過長途飛行,不但沒機會休息,還要經曆這審訊似的會麵。

“她想好了沒有?”安第斯夫人直截了當,毫無耐心。

“是的,”Kevin點頭,“謝女士已經答應您的要求了!”

謝安娜的確並無異議。她原本思路混亂,目的不清。Kevin將重點定位於為父報仇,合情合理,毋庸置疑。而且一成的遺產的確已足夠謝安娜頤養天年。安第斯夫人點點頭,臉色略微緩和,向身邊的管家使一個眼色:“給她簽吧!”

管家立刻從西服中取出一本合約和一支筆,遞向謝安娜。謝安娜不知何物,猶豫著不敢接,Kevin接過翻閱,安第斯夫人催促道:“Kevin,你是不相信我嗎?”

Kevin忙把合約翻到尾頁,讓謝安娜簽了,交還給管家。駱駝在一旁冷笑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家是菜刀和案板,咱們是雞鴨魚肉。人要給咱做成幹鍋,咱還就不能紅燒!是吧?”

Kevin並不理會駱駝,問安第斯夫人:“夫人,您現在可以安排謝女士去見律師了?”

“不要著急!”安第斯夫人眉梢又一挑,“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

Kevin正要向謝安娜翻譯,安第斯夫人卻又開口說:“不必了,Kevin。這個問題你就能回答:你們從我丈夫的保險櫃裏,都拿走了什麼?”

Kevin和小玉四目相交。兩人又不約而同看了看駱駝。駱駝做個鬼臉,嘻嘻一笑。Kevin說:“我們什麼都沒拿走。是安第斯先生從他的保險櫃裏拿出一個信封,親手交給露小姐。”

Kevin向謝安娜要出信封,交給安第斯夫人。謝安娜原本不肯的,看見眾人都看著她,隻有不情不願地拿出來了。安第斯夫人看了看信封,又從信封裏抽出便簽看了看,皺眉道:“這上麵寫的什麼?是不是和Anphone Z有關?”

Kevin搖頭說:“不,和那個沒關係。我們本來也以為有關係的,但後來才弄清楚,這該是安第斯先生當年離開上海時,寫給謝女士母親的,上麵的那個字並不是‘Z’而是‘7’,應該隻是開船的時間。”

安第斯夫人半信半疑道:“就這些?”

“是的!”Kevin用力點頭。

安第斯夫人搖頭道:“Kevin,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

“真的,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安第斯夫人聳聳肩,“唉!真遺憾!看來,我是沒辦法讓你說實話了。布蘭克?要不,你來試試?”安第斯夫人後退一步,房門再次打開。安第斯副總裁布蘭克正站在門外,身後跟著幾個戴墨鏡的壯漢。布蘭克微笑著說:“Kevin,露小姐,咱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