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砸在在場聽眾的心裏麵。
“你說什麼?”程臨海有些艱難的推開了自己妻子的身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回答他的卻是女人布滿了淚痕的臉。
莫清琳轉頭看向那個主刀醫生的時候,看見他對著自己輕輕搖頭,表示裏麵的人可能真的救不了了。
“多處器官衰竭,就算是做器官移植手術也來不及了。”主刀醫生將自己一開始下的結論重新說了一遍。
而且如果真的要做器官移植手術,需要考慮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就拿器官來說,合適程路皓的器官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就算真的很幸運,在這種時候,能夠找到和程路皓的身體相匹配、不會被其免疫係統所排斥的器官,多位器官的衰竭也讓醫生麵臨著救了這個器官丟了搶救另外一個器官的機會。
所以,這個手術不管做不做,程路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隻有死路一條。
“他醒過來了嗎?”莫清琳並沒有看見男人從手術室裏麵推出來。當下倒是有些好奇。
“等會會把他送回原來的病房。”主刀醫生承擔了解釋的角色。
莫清琳聽此便隻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便走到自己的老師身旁,無聲的進行安慰。
將程路皓重新送回病房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沒有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和往常見到的朝氣大不相同,此刻滿滿的死氣縈繞著他,仿佛在人眼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黑白雙煞準備將這個男人的魂魄給勾入地獄裏麵去了。
“怎麼會這樣呢。”吳豔芬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程路皓的身上,目光悲痛。
他消失在眾人麵前的這些天大抵受了不少的苦,原本臉頰上麵還有些肉此刻已經不知道消失在什麼地方去了,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更為立體。也或許是經常在外頭日曬雨淋的,所以皮膚相較於以前黝黑了不少。
此刻在病房裏麵的隻有吳豔芬、程臨海和莫清琳三個在。
心跳儀上麵的心髒跳動速率還算是平緩,顯示著病床上麵的這個男人還是留有一口氣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麵。掛在男人手中的點滴瓶仍在不停的將營養液往男人的身體裏麵輸入,試圖延長他的壽命。
方才主刀醫生就和在場的各位說:程路皓現在心髒看起來仍然在正常活動,但是實則內裏的器官已經正在以倍速衰老,可能在大家不知道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罷工,繼而直接宣布人體死亡了。
想到這裏,莫清琳看向程路皓緊閉的眼睛,心裏的沉重感更深了不少。
“媽平時都是怎麼和你說的,怎麼和你說。”就算現在程路皓沒有辦法回應吳豔芬,女人還是朝他一邊流淚一邊指責。
更因為心中的悲痛過多,她直接用手拍了拍程路皓躺著的病床邊緣。
“叫你不要逞強不要逞強,你倒好了,有什麼地方危險第一個衝上去的就是你。”越說吳豔芬的眼淚就掉的越是歡騰。
她也就隻有程路皓這麼一個兒子,如果真的程路皓撒手人間,不僅僅吳豔芬和程臨海都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且兩個人的未來連一個送終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