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樣磨著耗著,湯反反複複熱了幾遍,希天才灌了半碗湯下去。

伊倫和伊布心滿意足地出去安慰自己餓的咕咕響的肚子,希天則是憂鬱地躺在床上,絕食沒法用了,他居然吃東西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魂淡的人啊可惡。

話說不對勁啊那兩個人,身上的氣味很不像人類,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傷口的愈合能力也逆天了,昨天穿了個洞今天就結痂了,還有環境,用品,衣服,很多很多都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風的氣息完全變了。

這不科學。

他似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所有的次元空間裏,有神,人和魔,由上到下,死亡之淵通往死亡之地,也就是魔的聚居地。

可是這裏顯然不是魔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麼這裏是哪裏呢?

還是說,這裏是被世人遺忘的世界。

和他一樣,被拋棄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二

被拋棄的人,和被拋棄的世界,意外的和諧呢。

希天蹭了蹭軟軟的白毛,忽然沒了尋死的心思了。那個人是不會到這裏來的,在他心裏,自己已經死了,死在死亡之淵,這裏也的確是死亡之淵的一部分。

那麼死,也沒有必要了。

打定主意,希天放鬆心神,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吃了睡睡了吃,隻要睡不死就往死裏睡,希天充分表達了其真諦,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

希天睡啊睡啊睡,身體自我修複了七七八八,睡飽了就再也睡不著了,雖是大半夜但是他精神很足,這就折騰著要起來。

“雌性,現在是晚上,該睡了。”被弄醒的伊布警覺地坐起身,他對雌性掙脫他的懷抱不睡覺表示很不滿。

希天才不理他,從床上爬下來做到窗邊,打開窗戶看星星。那個是媽媽,那些是哥哥們,那些是姐姐們,最大最亮的北極星是自己,不對,他還沒死,先留著好了。

伊布看希天看星星看的入神,也沒強迫他到床上去睡,就靠著窗戶邊坐地上湊合了一晚上。

東方破曉,彩雲初升,希天依舊如雕塑般坐在窗戶上。

伊布和伊倫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幾次鼓起勇氣探向他的額頭確認他沒事才稍稍放心。

在窗戶邊吃了午飯,該換藥了。

“雌性,你先下來好不好?換藥了傷口才好的快啊。”伊倫小聲道,雌性看上去好冷漠啊,都不講話。今天輪到伊布去打獵,伊倫來照顧不聽話的雌性。

“雌性……”

“伊倫——!”隨著一聲咆哮,一個草藥籃子結結實實地扣在伊倫腦袋,幾片翠綠的葉子掛在伊倫頭上,好好的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瞬間成了傻帽。

戴夫衝上去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雖然他知道這點力氣對獸人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就是了。

“你是怎麼照顧你家雌性的,你不知道他腹部的傷不臥床幾個月是不能動的嗎?傷口裂開了怎麼辦?感染了怎麼辦?有你這樣的獸人嗎?小心你家雌性不要你了!”

伊倫拿下腦袋上的草藥籃子,滑稽地頂著一腦袋的葉子,任戴夫教訓。

希天這才像是被驚醒般看過來,默默無語地看著弱小的雌性氣勢洶洶地教訓強悍的雄性的場景。他們在做什麼?

“乖,不要害怕,”戴夫憐愛的雙手抱起希天的頭,頭頂閃耀著偉大母性的光輝,“我會治好你讓你遠離疾病與痛苦的。”

如此說著,便去脫希天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