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榻,也驚住了。

“這是他本來的樣子。”謝洛城道,手指微動,施了個發咒幫本覺療傷,止住了他手臂上的血,又愈合了傷口。“對不住,我家貓妖性子有些急,見不得薄情寡性之人。”

“妙郎,”蘭泣眼中又含著淚水,“你的修為呢?怎麼會連假相都維持不住?”

她竟然也知道自己平日給她看見的是假相麼?本覺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卻沒有說什麼。

蘭泣咬了咬嘴唇,仰頭道:“妙郎,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胡鬧,打斷了你與夜碧姑娘的修煉,你也不會……我,我如今把內丹給你,好不好?”

本覺眼中驚詫之色更甚,隻是看著蘭泣不說話。

蘭泣以為他不願意,忙道:“雖然這內丹已碎了十之j□j,但隻要蘭泣一息尚存,千年雪靈芝的藥效便還在。你吃了,雖不能長生不老,也能增進些修為,免得……”

“不必了。”本覺轉過頭不看她,冷冷道,“我自有辦法尋到長生之法,不比你多管閑事。有這個功夫在我這裏嘮叨,不如回去休養!”

蘭泣聞言不由得一笑,道:“還休養什麼啊?我本來就要死了,若不是謝先生給我渡了修為,蘭泣哪還能見到妙郎你?妙郎……”

“我不要你那不值錢的內丹,”本覺冷冷地打斷她,“你回去吧!”

蘭泣臉上頓時失了血色,雙手抓著暖榻的邊沿,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她唯一寶貴的性命,在他看來還不如朽木麼?

桑遲眉一挑,又要生氣,正待說話,謝洛城卻拉了拉他。桑遲不解,正要轉頭,卻聽院門篤篤篤響了三聲,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緩緩道:

“不知主人可在?老衲了因,欲見主人一麵。”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我在學校也有用爪機更文的一天。。。。安大我恨你!本本我也恨你!!!!

不帶這樣的!想重做係統的欲望是如此強烈啊啊啊啊啊啊啊——

☆、欲-蝶戀花-09

【09】

本覺聽到門外的聲音,不禁繃緊了神色。桑遲知道他的克星來了,忙去開門:“了因主持,圓圓!”

圓空扶著了因住持走進來,了因主持臉上雖略帶病容,精神卻還好,對著本覺合十了手,道:“阿彌陀佛,施主,貧僧了因。”又複望了樓謝與桑遲一眼,微微頷首,算是行禮。

他不知本覺現在的俗名是什麼,隻是報了自己的家門,不稱呼什麼。本覺當年雖是自己叛出師門,如今聽到這話,心裏卻著實難受,隻冷著一張臉問:“不知本覺何德何能,竟然勞得動了因主持的大駕?”

“阿彌陀佛,”了因道,“施主二十年前已還俗,卻未曾將僧牒交出。僧牒三年一審,大興善寺僧人與祠部籍帳遲遲對應不上,大興善寺蒙聖上隆恩,不予追究責任,老衲身為住持,卻時時念為罪業。老衲今日聽小徒說監寺已尋到了施主,故而來討回大興善寺僧牒,好交還祠部,了卻一樁罪業。”

本覺聞言,遲遲不說話。蘭泣望了望本覺,又望了望了因,強撐著道:“這位主持大師,妙郎他……他一直很敬重您的。雖然離開許久,卻一直將自己當做大師的弟子。您……您說這樣重的話,他要傷心的。”

“姑娘言重了。”了因沉眉斂目道,“老衲門下,沒有這等不懂佛家慈悲之弟子。”

“我……”本覺抿緊了嘴唇,爭辯道,“我如何不懂慈悲?”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了因道,“施主四歲之時,老衲教習施主識字,彼時窗外有鳥雀鳴叫。施主不以鳥雀呼晴為喜,反倒口出惡言,要除去無辜鳥雀。自那一日起,老衲便知施主惡性未除,隻怕長大之後會墜入魔道,故而教授施主以佛經翻譯之事,盼望施主能參悟佛道,消除魔性,皈依我佛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