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蔣經國任台灣省長。台灣除交出外交與軍事外,北京隻堅持農業方麵必須耕者有其田,其他內政完全由台灣省政府全權處理。以20年為期,期滿再行洽商。
三、台灣不得接受任何軍事與經濟援助;財政上看困難,由北京照美國支援數額照撥補助。
四、台灣海、空軍並入北京控製。陸軍縮編為4個師,其中1個師駐在廈門、金門地區,3個師駐在台灣。
五、廈門與金門合並為一個自由市,作為北京與台北間的緩衝與聯絡地區。該市市長由駐軍師長兼任。此一師長由台北征求北京同意後任命,其資格應為陸軍中將,政治上為北京所接受。
六、台灣現任文武百官、官階、待遇照舊不變。人民生活保證隻可提高,不準降低。
這6項條件無疑是圓滿的。曹作為牽線搭橋的人,至此可說功成有望。完成使命後,曹聚仁被禮送回香港。
對於這段秘史,台灣涵碧樓紀念館得到了印證。著名作家葉永烈到台灣參訪時特意到涵碧樓紀念館尋找史料,他是這樣寫的:
我曾多次前往台灣。在國民黨中央黨部,我拜訪了國民黨的黨史研究室,希望從蔣經國的“大溪檔案”中,查閱曹聚仁的相關檔案。令我驚訝的是,國民黨黨史研究室的研究人員居然不知曹聚仁其人!
其實,這也從一個角度反映出,當年台灣當局對於密使曹聚仁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2003年1月,我來到日月潭畔,下榻於著名的涵碧樓。
蔣介石非常喜歡日月潭,遊日月潭必住涵碧樓。1949年,蔣介石下令翻新、改建涵碧樓。從此,涵碧樓成為蔣介石的行宮。
日月潭旅遊局告訴我,涵碧樓有一個專門的紀念館,收藏蔣介石在涵碧樓的史料。我趕緊回到涵碧樓,希望能夠參觀這個紀念館。我前往涵碧樓總台,這才得知,這個紀念館如今由於乏人問津,“門雖設而常關”。總台小姐笑道,難得還有像先生這樣的人,會對蔣介石仍感興趣!
於是,總台小姐派人打開塵封已久的紀念館,讓我參觀。一進紀念館,迎麵便見到蔣介石、蔣經國在涵碧樓的大幅照片。蔣介石在台灣有10個行宮,他最喜歡的行宮便是涵碧樓。紀念館裏按照當年的原樣,複原蔣介石在涵碧樓的辦公室。據說,內中的桌椅都是原物,清一色的紅木家具。那紅木太師椅上,鋪著大紅繡金緞墊。
我注意到,紀念館裏的檔案透露,1958年8月23日,當毛澤東下令炮轟金門的時候,已經預感到海峽兩岸局勢緊張的蔣介石,正住在涵碧樓思索對策。當金門急報傳到涵碧樓,蔣介石在涵碧樓緊急召開高層會議,商量對策。
在紀念館裏,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因為在那裏見到一個熟悉而富有神秘色彩的名字——曹聚仁!
我在涵碧樓紀念館的《風雲際會涵碧樓——兩岸關係濫觴地》說明詞中,見到這麼一行字:
民國四十五年(引者注:即1956年)七月,蔣公親點香港作家曹聚仁前往北京,周恩來在頤和園與曹見麵,提出“第三次國共合作”,“隻要政權統一,其他問題都可以坐下來共同商量安排”的構想。
這說明詞清楚表明,選擇曹聚仁為“密使”,乃是“蔣公親點”。
我在涵碧樓紀念館又見到這麼一段說明詞:
民國四十五年(引者注:即1956年)十月三日下午,毛澤東在中南海懷仁堂接見曹聚仁,毛對蔣的態度,已從蔑視轉向容忍,並承認他在中國現代史上的作用,並有“準備和自己的政敵握手”的想法。
我還注意到涵碧樓紀念館的說明詞中,有這麼一段不尋常的話:
民國五十四年(引者注:即1965年)七月二十日,蔣介石、蔣經國父子在涵碧樓,聽取曹密訪北京報告,形成一個與中共關係和平統一中國的談判條款草案,當時稱為“六項條件”。其中第一條即為蔣介石仍為中國國民黨總裁,可攜舊部回大陸,也可以定居在浙江省以外的任何一個省區;北京當時建議以江西廬山作為蔣介石的“湯沐邑”,意即台灣最高長官在中國內地的起居與辦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