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沐易接著說,“再過不久,恐怕陸漸離也要死在戰場上了,被她欺騙的,她曾經率領的部下殺死。”
看著葉夕瑤帶有怒氣的眼神,沐易十分開心,“好了,現在你可以去你的瑤光殿好好享受一下,你最後的一段時光了。”
葉夕瑤從議事殿踏出去,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她一步一步走在自己最熟悉的那條通往瑤光殿的路上,眼前浮現陸漸離血染沙場的場景,她咬咬牙,她想,這次該換她救她一回了,她不能讓陸漸離死掉,絕不。
王詡木愣愣的看著葉夕瑤的背影走遠,木然的腦袋突然開竅了,身邊的人七嘴八舌的和沐易討論起剛才的事,並且大有巴結沐易的意思,王詡皺了下眉,不動聲色的加入了這些人的行列,以他虛偽的一麵。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為何這章後半段寫的特別開心,雖然……這個故事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寫了,隻差最後,各國歸屬的一個交代而已,所以中間也就略寫跳過了吧。
第67章
門外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似乎有許多人在不停的跑來跑去,沐輕挽將針紮在麵前的鉑錦刺繡上,結束了繡了一半的工程,她心裏好奇。
宮裏的侍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喧鬧,他們總是沉默寂靜的巡邏而過,腳步很輕,步伐也很整齊,盡量不打擾到宮裏的主子們。
“誒,聽說了麼?”門外有人影閃動,小太監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沐王爺帶著兵逼宮了。”
“噓。”另一個低沉一點的聲音響起,“什麼叫逼宮,逼宮可是謀逆大罪,現在宮裏都是王爺的人,你這麼說不要命啦,這叫正朝綱。”
“對對,你瞧我這賤嘴,是正朝綱,正朝綱。”小太監的身影低了低,似乎是在作揖,“那你知道現在宮裏都在傳,說皇上……皇上是個女人,你覺得這事是真的麼?我覺得多半是真的,不然王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說你怎麼這麼多事啊,真的假的和我們這些奴才都沒關係。”他用力敲了小太監的頭上的帽子,“走走走,幹自己的活去,不管以後這宮裏誰是主子,我們都是奴才,少議論幾句,就能多活個幾年。”
兩個人的影子從門上消失走遠,沐輕挽坐在原地愣住了,她父王帶兵逼宮,說明他是知道皇上身份的了,而迄今為止,她隻對洛傾弦說過這件事。
門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被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一身黑衣的洛傾弦,身形修長,長發在風裏微微飄動,夕陽成為了她的背景,她應該被囚禁在小閣樓裏的而不是這裏,她的出現正在確切無疑的訴說著,她對沐輕挽的背叛。
兩個人在淡金色的陽光裏對視,最後是洛傾弦出於愧疚移開了視線,眼睛飄向一旁的桌案。
“為什麼不敢看我?”清冷的聲音透露著失望,還有更多沐輕挽自己也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她並沒有如想象一般的憤怒和生氣,她覺得自己的力氣被從身體裏抽走了,隨之而來的是心髒上近乎疼痛的感覺,她覺得累。
沐輕挽身後的婢女微微察覺了氣氛的僵硬,多年的宮廷生活讓她覺得此時此刻她應該回避,她悄無聲息的退了幾步,並不動聲色帶走了房裏的人。
“你和父王一起騙我的,對不對?囚禁你,傷害你,隻是想要我在你麵前變得不冷靜,可以和你說一些對他有用的話,對不對?”沐輕挽問她。
洛傾弦沒有底氣的“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話來為自己辯解。
“那你現在到這裏來,是來看我如何在你麵前傷心失望,失聲痛哭的麼?”沐傾弦沒有哭,反而是笑了,卻比哭更為苦澀。
“不是的。”黑衣的女子猛地抬頭,看見了沐輕挽黑色的眼睛,忽地又低下頭去,“我隻是……想來道歉。”
“道歉?真可笑,這就像你拿了一盆髒水,瞧準我走過,用力往我身上一潑,末了說一句,哦,真對不起,我不小心的,我道歉一樣,你不覺得好笑嗎?”像水一樣柔和的沐輕挽終於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你來道歉其實隻是想要自己心安理得一點罷了,其實大多數人道歉都隻是為了自己好受一點,而不是對方,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好了,你還有事麼,你可以走了。”沐輕挽下了逐客令,她覺得洛傾弦現在最好不要出現在她麵前,否則,自己可能會發起瘋來。
“我……”洛傾弦沒有走,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視線一會在桌案上,一會又飄到牆上。
自己真是……太天真,沐輕挽忍不住自嘲,她出現在這裏怎麼可能單純的是來道歉而已,沒有沐易的指示,她怎麼可能到她這裏來,她是來監視她的。
“洛傾弦,抬起你的頭,看我。”沐輕挽終於深刻感覺到自己的怒意了,她用了命令的口吻,不可一世的像個女王,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沒有絲毫動作的洛傾弦麵前,用手指勾起洛傾弦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