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暉臉色變了又變,李承恩即便料事如神,未知後果前因,斷斷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隻得分辨道,“李某對大莊主,從未有過齷齪心腸。”

“那孩子怎麼來的?”葉暉咄咄逼人,“我大哥逼你不成?強你不成?”

“這個……”李承恩麵紅耳赤,見他猶豫,葉暉更加坐實了猜測,惱怒道,“你騙了我大哥的清白,還想抽身當沒事人——李承恩啊李承恩,你如意算盤打的倒美!”

“如意算盤”,李承恩打過。就是想打算盤,算盤不許人打,傷腦筋不說,也傷透了心。

“二莊主不是李某,焉知李某心思。”

“我不是你,也看得出你吃了就走,無情無義。”↑思↑兔↑在↑線↑閱↑讀↑

“你!”李承恩忍了又忍,“二莊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某身正不怕影子斜,且問什麼時候吃了就走?什麼時候無情無義?”

“那我大哥的事,你怎麼說!”葉暉胡子蓬蓬,此時怒極,一張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我怎麼說?”李承恩冷笑,“燭龍殿後,李某立即飛奔西南平叛,前幾日剛回長安,就聽說大莊主閉關,沒日沒夜趕來,結果呢?”

“你是因為天策斷糧絕炊才心急火燎罷,”葉暉雙手抱胸,“少找借口。”

“天策斷糧,隻是其一,”李承恩毫不避諱,坦然望著葉暉,“軒轅社得到消息,葉大莊主閉關。”

“我大哥閉關,關你何事。”

“你說關我什麼事?”李承恩反問,“且大莊主沒告訴二莊主罷?當日我說燭龍殿事情已了,打算上門求親。可是他說,就想要孩子,根本不願同我長相廝守。”他臉色突然晦暗下去,“你要我怎麼辦?”

葉暉聞言頓時如五雷轟頂。李承恩求親一事,葉英之前從未提起,幾個弟弟追問細節,一直閉口不談,俱以為他是受了李承恩的委屈,心中不悅,哪知其中還有這麼多關竅!李承恩歎口氣,苦澀道,“我是真心愛慕阿英,但他……許是我高攀不起罷……”

一語未畢,葉芳致在外麵輕輕叩了叩門。葉暉聲音嘶啞,“什麼事。”

“老夫人請李將軍喝茶。”

“知道了。”轉向李承恩,扶著額頭揮揮手,“你去——”說完,癱坐在椅子上。

李承恩這一去,直到葉英用過午膳也沒回來。葉英忍著惡心,硬吞下小半碗藥粥,胃裏一跳一跳,說不出的難過。躺下歇了一陣,朦朦朧朧間聽到有人上樓。他孕後耳力較平日差了不少,便裹著被子想坐起來,問道:“何人?”

“是我。”葉暉按住他的肩膀,葉英躺下,長發披散,形容憔悴,看得他心中一緊,輕輕喚道,“大哥。”

“嗯?”葉英伸出一隻手,葉暉趕忙握住。掌中的手指冷似瓷雕,放柔聲音,“覺得身體怎麼樣?”

“還好,吃了點粥。”葉英皺眉,“你怎麼了?李承恩呢?”

葉暉不答,鼻酸眼脹,生怕一張口淚珠掉下來。他倒不怕惹人恥笑堂堂七尺男兒在兄長麵前哭鼻子,唯恐葉英擔心。憋了好一陣,方道,“早起吹了風,有點傷風。李承恩……”

“怎麼,終於想開了去七秀?”

“哪有,他被母親喊去喝茶,喝了兩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呢。”

“母親?”葉英睡意全無,“好端端的,母親找他作甚。”

“這個,”葉暉決定實話實說,也探一探大哥的口風,“昨夜,我們幾個已經稟明母親。可巧今早母親見到李承恩,似乎相當滿意。這會兒叫了去,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