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照樣嘴邊沒個把門的。”葉英淡淡道,“然後?我就打傷了你麼?”
“可能是心劍?”李承恩摸了摸頰邊,“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一道劍氣,我都被你嚇傻了。不過,這樣一來,我算是心劍傷的第一人罷?”言語間竟然相當得意。
“劍之一道,不在殺敵,而在修身。”葉英道,“抱歉,不小心傷了你。”
“都多少年了,疤都沒了,”李承恩頗懷念似的,“那時候嚇壞了,破相了怎麼辦,娶不到媳婦了。日日做噩夢。”他說的自然是玩笑話,葉英回道,“所以你就流連秀坊……”
“你就少給我添堵了罷。”李成恩道,“我說多少遍你才信,去燭龍殿我是想救你的,燕秀……不提也罷。”
“有什麼不好?”葉英道,“聽聞燕秀姑娘乃七秀數一數二的才貌雙全的女子,你還有何不滿意?”
“她再好,但我已心有所屬。”李承恩幹脆坐正了身體,“我多年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人,”他伏在葉英耳邊,側臉輕輕一吻他冰涼的耳垂,“阿英,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好不好?”
他說的纏綿,葉英心中如滔天巨浪一般,五味雜陳,“葉英,並非女子,”他頭有些昏沉,逐字逐句,講的極慢,“雖有梅花印在身,但,嫁娶一事……終不能隨卿所願……”‖思‖兔‖在‖線‖閱‖讀‖
“你不嫁我,也行,”李承恩打斷他,“我嫁你,總行了罷?”
“這……不在於誰嫁誰,而是,”葉英語帶艱澀,“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別兜圈子了。”李承恩喟然,“你不願意跟我成親,不就是因為葉淩烈麼?”
葉。淩。烈。
葉英的聲音很冷,“你喝醉了。”
“今日我就喝了一杯酒,醉不了。”李承恩鎖著懷中人的身體,言辭間不複嬉笑,“現在提這件事,似乎時機不恰,但是,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逃避便能逃避的了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手緩緩覆上葉英的腹部,李承恩斟酌一番,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葉英一動不動。
“那日,老夫人請我過去喝茶,將此事告知於我。”停頓片刻,“葉淩烈……他是你的孩子,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葉英抖了一下,然後異常平靜。“藏劍家醜,還望將軍不要外揚。”
“不外揚?當然可以,不過葉莊主,你得給點好處,我才能閉嘴。”李承恩的聲音漸漸柔和下來,“阿英,跟我在一起。”
“我給你玄晶。”
“不要,有玄晶了,我也沒地兒找隕鐵去。”
“隕鐵也給你。”
他態度非常堅決,李承恩不禁哭笑不得。“跟我成親你就這麼不情願麼?我在你心裏就值一把武器?”
葉英想了想,“玄晶和隕鐵,可是很貴重的。”
“天策府雖然沒錢,卻也不是丐幫,能叫你拿著錢打發了。”李承恩摩挲一陣,捏住了葉英的下巴。天澤樓外,長天上星河絢爛,如華燈璀璨,他就著朦朧的星光,探過身去,蜻蜓點水一般在那人冰涼的唇上一吻。
“睡罷。不惱你了。”說完,躺回原先的位置,連被子帶人擁入懷中。葉英試圖動一動身體,然而李承恩抱的那麼牢,他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就這般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已是下午。
身體仍疲軟無力,裴元號了脈,可能因為洛風在一旁,亦可能是得了囑咐,隻冷哼了兩聲便走了,居然沒開口訓斥。羅浮仙熬好了藥汁端到葉英嘴邊,抿了幾口,見他悒悒不樂,羅浮仙悄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