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睡覺。”李承恩扶著葉英躺下,“說起來,你確實重了許多。”
葉英身體一僵,“什麼?”
“在融天嶺的時候,每次抱著你,都心疼你瘦的沒多少肉。”
“硌著你了?”
“哪有。唔,是有一點,不太敢碰你。萬一力氣大了碰碎了,賠不起。”李承恩說著捏捏他的臉,“怎麼還是不長肉,必然是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手滑下去蓋在葉英腹上,“都長這裏了。”
葉英心不在焉,李承恩在他身上捏捏摸摸,自得其樂。好一會兒,才沉沉道,“還疼麼?”
“嗯?還好,不算很疼。”
“你能說這麼多話,可見淩烈打你未用十足力氣。”葉英籲出一口氣,“他很可憐,如果得罪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何?”
“他是晚輩,偶爾……言行有失……”
那人並不不答話,似乎在生悶氣。葉英怔了怔,剛要繼續找點理由,卻聽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李承恩雙手支撐身體,將葉英整個人籠在身下。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般小氣之人麼?”李承恩戲謔道,“別亂動,我怕壓到你。”
“你是不小氣,”葉英下意識一隻手捂住腹部,淡淡道,“死了活了都不見的,也不記得是誰說的。”
“小心眼,一句氣話能記一輩子。”李承恩不敢太過放肆,就躺回葉英身邊,把人帶被子一起摟在懷裏,“我還說過別的話,你怎麼一句都不記得。”
他意有所指,葉英怎會不知。李承恩也不逼問,蹭蹭懷中人的發頂,笑道,“好好歇著,我必然不會記葉淩烈的仇。”
“那就好。”
“看在我胸懷寬廣的份上,葉莊主給點獎賞罷?”
“嗯,明天我就對二弟說。”葉英涼涼道,“天策積年欠賬,光利息也是好大一筆銀子。既然李將軍如此不計前嫌,那藏劍必當報答——零頭抹掉好了。其他的——”
“阿英!”天策府成年累月,不知跟藏劍打了多少饑荒。李承恩幹笑道,“呃,時候不早,阿英趕快睡,趕快睡。”一陣手忙腳亂,哄小孩也似地拍著葉英的胳膊,哼哼唧唧,居然唱起了不知所雲的童謠。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有風沙磨礪過的滄桑,配著童稚的內容,顯得尤為滑稽。葉英合著眼皮聽了半晌,突然淡淡道,“從來沒人哄他睡覺。”
“誰?”李承恩一滯,旋即明白過來。
“藏劍山莊知曉此事之人,大約沒人喜歡他。”葉英十分平靜,李承恩察覺到他轉動身體,趕忙坐起來扶他的腰身,“不礙事,我沒那麼嬌貴。”說是這樣說,但葉英並沒拒絕他的扶持,“你說我母親將事情告知與你,那麼,她有沒有告訴你,淩烈是怎麼來的?”
“這個……”李承恩猶豫片刻,終究答道,“說了。”
“嗯。”葉英點點頭,淒清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麵色越發,“我其實,直到現在也想不太起當時的經過。”
“就是在你臉上劃了一劍之後不久的事情罷,應該是。”葉英伸出兩隻手,好像要尋找什麼,李承恩握住他的手,擔憂道,“你不必講的。”
“突然有了興致而已,”葉英執拗地掙開他,將手放於他的臉頰之上來回摩挲。李承恩道,“你要找那道疤痕麼?早就淡了。”他捉了葉英一隻手,在傷痕原先處摸了摸,“找得到嗎?”
“依稀有點印子。”葉英收回手,“那天,夜色很好,下過一場小雨,劍塚附近的泥土,異常溼潤。”
他的口氣帶著遊移,麵上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