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直搖頭,無奈道“你那塊布,什麼顏色的?”

李承恩趁機把人摟進懷裏,輕輕撫摸,“紅色的。”

“嗯,很好。”葉英道,“進了我葉家的門,就是我們葉家的人。我們家規矩多,你好自為之。”

李承恩笑著在他發間吻了一下,“遵命。”

轉眼到了七月初七。李承恩忙碌一天,葉英推過一盞茶,道,“侍女們都去討巧了。”·思·兔·網·

蟲聲唧唧,輕雲遮了月色。李承恩自去打了水衝洗,擦著臉麵,苦道,“老莊主啊……”

葉孟秋對於即將到來的長子婚事,十分不耐煩。一想到要坐在那裏接受新人叩拜,簡直頭大如鬥。葉老夫人很是喜樂,極力勸丈夫寬心順意,別給兩個人氣受,“事已至此……”蘇氏招呼李承恩坐下,笑道,“承恩,勞你受累了。”

“逆子!不忠不孝!”葉孟秋仍是氣鼓鼓的,一部胡子翹起,李承恩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旁邊葉暉哼了一聲,隻有葉琦菲高興地跑到他身邊,伸著小手,叫道,“李伯伯,給菲菲帶糖了麼?”

“父親的心情,可以理解。”聽完李承恩半是抱怨、半是訴苦的嘮叨,葉英淡淡道,“是我不爭氣,怨不得他。”

“你哪裏不爭氣了,”十指交握,葉英指尖冰涼“怎麼這樣說自己?”

葉英不語,沉默一陣,突然問道,“今天有星星嗎?”

“嗯?”往外望了一望,李承恩道,“雲彩遮住了,看不清楚。”

“這樣……”葉英撫了撫發梢,道,“有件事沒問你——你到底為了什麼……”

“朝中有人看我不順眼。”

“天策也算有勢力的。”

“那一位不支持,天策有何辦法?”李承恩苦笑,“反正,不是為了求賜婚的聖旨——當然被參了一本,說我目無綱常。隨他去。”

“不後悔麼?”

風徐徐而來,吹得風鈴叮叮當當一陣脆響。李承恩笑道,“你們南方人就是心思,這風鈴聲音當真美妙——要是說後悔,自然後悔的。”

“早知道一道聖旨能解決的,幹嘛巴巴地等許多年。還被你明嘲暗諷,說我……”

“我何時嘲諷於你,”葉英打斷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說得對,我自作孽,”李承恩笑嘻嘻的,“睡覺罷,反正你也接旨了。你不接,你父親總接了的,你兄弟也樂意。——還想怎樣?你可是逃不掉了。”

葉英但笑不語。

葉英成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藏劍。藏劍弟子群情激奮,不過也無可奈何。一人道,“什麼事!那李承恩連個天策統領都不是了,還好意思求旨!”另一人冷笑道,“不求聖旨,就憑他也妄想沾染莊主一指頭?”輕劍出鞘,大有剁之後快的意思。

與大部分人明顯的態度相比,葉淩烈顯得相當特別。每日在廚房裏剁剁切切,煮煮燉燉,安靜的不可思議。

初八,葉暉到天澤樓探望長兄。裴元給葉英切了脈,看了氣色,說身體不錯,繼續養著即可。葉英道,“蘊生還回來麼?”

“莊主希望他來藏劍?”想起兒子,裴元麵上浮現一絲笑意,“等暑氣消一消再來罷,杭州委實太過悶熱。”

葉英點點頭。三人麵前俱擺了一盞,白色的寒冰細碎如沙,裴元盛了一勺抿了抿,讚道,“不錯。”

“淩烈的手筆。”葉英也吃了一勺,“難為他了,心思如此細密。”

葉暉身體魁梧,十分受不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