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

李承恩久久不語,手撫上葉英清瘦的臉龐,“心劍相隨。”

第二日葉暉幾兄弟來到天澤樓之時,並沒有見到李承恩和兩個孩子。他葉英道,“早起母親說,兩個小東西鬧了一夜,剛剛睡下。”吩咐一旁角落中的葉淩烈,“你過去,代我看看。”

葉淩烈答應一聲走了。葉英坐得久了,神態懶懶的。榻邊散落著幾個隱囊,葉煒撿起來堆在一處,扶著葉英倚住了,抿著嘴唇久久不語。他心思深沉,凡事不喜與人訴說,幾個弟弟早已習慣,便跟著沉默起來,間或說幾句今歲風調雨順,田間必然大熟之類的閑言碎語。

“昨日收到唐家堡的來信,那邊說,思念小婉,希望過幾日她能回四川一趟。”葉凡道。

葉暉皺著眉毛,“好端端的,怎麼……”

“誰知道呢,”葉凡對唐家堡沒什麼好印象,撇嘴道,“回去做什麼,吃不好,喝不好。事發突然,小婉也覺得蹊蹺。”

“嗯,既然那邊說了,你帶著五弟妹回去一趟,料也不妨事。”葉英開口道。葉凡隻是搖頭,冷笑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葉蒙附和幾句,葉英道,“唐家堡這樣做,倒也不算出乎意料的舉動。”

“是麼?大哥你說,難不成真是那唐傲天思念女兒了?”

“這個,我不清楚。”葉英淡淡的,“唐家堡嗅覺敏銳,大約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抬起頭,眼睛略略睜開,“上次,我對你們講的那件事,你們可還記得麼。”

幾人互相對視,葉暉踟躕道,“大哥,事情……未必那麼嚴重罷?所以……要不要再等待一些時日?”

葉煒點頭,道,“確實。雖然情勢一日一變,但兩京那邊,並無什麼特別的消息。”

葉凡笑笑,道,“我現在就後悔一件事。”葉蒙好奇,問道,“老五,你又想闖禍了不成?”

“哪裏敢,”五莊主搖搖折扇,“我就是後悔,當日那匹裏飛沙的錢,應該直接給李將軍。”說著從鼻孔中悶笑“父親一口咬定兩個侄子都要姓葉,我看他嘴上說不在意,臉上卻垂頭喪氣的。”葉暉橫他一眼,道,“本來就該姓葉。大哥受了多少苦楚,還能叫他占便宜不成?”葉凡摸摸頭,道,“算了,大不了明日再去淘一匹浮雲的馬駒送他便是。”

葉英對他們吵嘴不以為意,褪下腕上的一串佛珠,握在手中慢慢轉動,淡淡道,“無論北方如何,為保山莊的平安,如今要先打算起來。阿暉,卿劍本就放在你那裏——眼下我也能動了,就收拾起來從天澤樓搬出去,莊主一職,且由你代領罷。”

(十二)

葉英對他們吵嘴不以為意,褪下腕上的一串佛珠,握在手中慢慢轉動,淡淡道,“無論北方如何,為保山莊的平安,如今要先打算起來。阿暉,卿劍本就放在你那裏——眼下我也能動了,就收拾起來從天澤樓搬出去,莊主一職,且由你代領罷。”

葉暉等人一愣,俱道,“大哥,這又是何故?”

“原本山莊裏的大小瑣事就由你管,交給你,父親與我,都很放心。”葉英道,“傳授弟子們劍法的重任,便交給老三老四了。阿凡你陪唐姑娘回唐家堡去,一旦出了事情,也好有人照拂。”他一氣說了許多,微微有些提不上氣,緩緩道,“說不定,不久後,我要離開藏劍一段時日。你們幾個要齊心協力,藏劍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葉暉急道,“大哥,你可是因為那李承恩的緣故?”

葉英道,“李承恩原本就非池中之物,你我都清楚。他來藏劍,實屬迫不得已。”

葉凡搖搖扇子,“可他已經不在朝廷做官了,我知道他擔憂那邊,可又能怎樣?眼下孩子剛剛出世,難不成他甩下就走麼?——若真這樣,倒是我看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