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許枝鶴甩動著腦袋,意識有片刻的清醒,在被他捏著下巴強迫的抬近到麵前時,終於近距離的看清了燕回的臉,許枝鶴嚇得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去。
“咚”的一聲門響,許枝鶴都顧不上腿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在地上掙紮著:“你……你走開……”
“我走了,你待會兒想要的時候怕是會發瘋。”
“不,我寧死也……”
然而話音未落,又是一股熱流,許枝鶴羞恥又憤恨的蜷成了一團,縮到牆壁的角落。
“欠X。”燕回從口中發出一句鄙薄,親手拿過攝像機,對準許枝鶴的表情,“如果讓江珩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許枝鶴隱隱約約聽見他在說“江珩”,可那聲音很快又飄遠了,忽遠忽近。
不行,她真的控製不住了,要崩潰了……
一邊拚命搖著頭,一邊卻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腳邊爬去,指甲摳住了男人的鞋尖。
“救我,救……”
燕回挑起眉,居高臨下的瞥過她頭頂,慢條斯理的在床邊坐下,一拍大腿:“過來。”
如帝王般的命令,而她無從選擇,隻能服從。
許枝鶴難耐的搖晃著腦袋,披在腦後的黑發,搖曳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她睜著空洞的眼睛,裏麵卻是一片迷茫,隻剩了一個男人的模糊輪廓。好難受,好難受,是誰都不重要了……
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滑下來,在這張誘人的小臉上,顯得格外的詭異。
燕回單手撐著床沿,另一手解開圍著的浴巾,嘴裏誌得意滿道:“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嗎?”
許枝鶴的身體驀的一僵,想起當初他在南城二世祖中間放言——早晚讓她跪舔!
她當時一笑而過,隻以為是一句戲言!
浴巾掉落在地,燕回的神情輕蔑至極:“我這人說過的話,一向算數。”
許枝鶴狠狠的一咬舌尖,猛然的刺痛讓她找回了一點意識。舌尖咬破的血腥氣息充斥著口腔,察覺到痛意能讓她清醒,她便立刻抱著頭,開始不斷“嘭嘭”的撞向床角,女人白皙的額頭上很快就磨出一片瘀青,伴隨著模糊的血痕。
燕回愣了一下,馬上起身過去把她拎開。
許枝鶴栽在地上,眼神仍然呆滯,一抬起頭又要往前撞去。
燕回剛剛被挑起的念頭,刹那間降至冰點。他神情鬱悶至極:“我看你能撐多久!”
原先還微弱掙紮著的許枝鶴忽然癱軟了下來一動不動,燕回心生疑惑:“這麼快就不抵抗了?”
他伸手過去掰開許枝鶴的下巴,隻見一道暗紅的血痕順著她的嘴角緩慢溢出,而人……已經沒了意識。
“……”燕回怔了怔,驀的瞳眸一縮!
咬……舌……了?
他隻想把人弄來玩玩,順便羞辱江珩,反正他有本事撇清關係,警cha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搞出人命!
反應過來,他迅速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許枝鶴鼻端試了試。
很微弱……但還有氣……
他鬆了口氣。要是許枝鶴死了,許琳那邊不好交代,江珩隻怕拚光全家也要和他同歸於盡,他可沒想弄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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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機場。
江珩一路走出閘口,也沒有撐傘,把行李丟給司機,“嘭”的摔上了車門:“去醫院。”
“是。”司機也顧不上撐傘了,直接站在嘩嘩的大雨中,把他的行李放進後備箱。
車子堪堪壓著高速公路的限速往城內開去,江珩一身衣服都濕透了沉沉的粘在身上,渾身裹挾著濕冷的氣息和陰沉的戾氣。
他剛下飛機,就和嚴訣通過電話了,嚴訣說當晚醫院有人報警,警cha在二樓正好遇到許枝鶴,循例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許枝鶴好像身體不舒服,昏了過去,一名自稱她姐夫的男人接走了她。
江珩垂在身側的手仍攥得緊緊的,同時把IPAD放在膝上,打開了嚴訣傳給他的監控錄像。
視頻窗口裏,可以看見兩名警員走了以後,一名男子將許枝鶴靠在自己肩頭,歪歪扭扭的朝電梯走去了。
畫麵很模糊,嚴訣說難以確認男子身份,但江珩卻是一眼認出那個人是燕回!
江珩當機立斷道:“去燕家要人。”
嚴訣愣了下:“啊……我?那你呢?”他和燕家並沒有交情,大半夜的貿然上門不合適,當然江珩跟燕家也沒什麼交情,隻不過走丟的許枝鶴是他老婆,他更有立場一點。
“燕回不敢把人帶回家,讓警cha上門要人也不過是給燕家人敲響一個警鍾,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你的人主要排查燕回在外的私人住宅。”頓了頓,他用沒有起伏的聲音道,“我去醫院,直接找許琳。”
嚴訣現在仍覺得不可思議:“這燕回什麼毛病啊,把你老婆帶走幹嘛?你們不是連襟嗎?還有,燕回膽子也忒大了,在醫院公開場合把老婆的妹妹擄走,他都不避嫌嗎?”
“他膽子要不大,當初就不會一千萬就想把我從南城趕走。他們那幫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喝高了什麼都敢幹,我隻怕他更大膽的事都敢做。”江珩的聲音越說越沉,不好的預感從來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