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諸葛霄略一猶豫後,往後退了幾步,搖搖頭,“回去吧,你不是有事麼?”
“好。”喬亦初終於說出這一個字。
兩人各自敷衍的一笑,轉身往兩個方向走遠。
走著走著,走到兩人相遇的那盞路燈底下,諸葛霄忽然蹲下來,嚎啕大哭。
扔下於周周跑出來的他,隻是想再看看他而已,怎麼就沒出息到了這地步。他追的那麼急,沿著這條漫長的街道一直追,卻一直追不到他的影子。直到追到紅綠燈口,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意識到喬亦初根本不可能走這麼快,要不然就是打車走了。隻好又返回去找,急急忙忙慌裏慌張的樣子,真像是丟了什麼東西。
可事實是,他真的丟了東西呀,他最珍重的東西。
諸葛霄蹲著,哭聲咽進喉嚨裏,滾燙的眼淚砸在冰冷的雪裏。路人都停下來,好奇的看他,又繼續有說有笑的走遠。
諸葛霄。
有人遠遠的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頭,用帶著厚實手套的手胡亂抹著臉上的淚,而後看到喬亦初那張平靜的臉。
喬亦初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手抄在口袋裏。那樣筆直的站著,頭發在路燈下泛著光澤。
“最開始,我告訴自己,過去的一切都是沉沒成本。一個理智的投資者,不應該把目光放在沉沒成本上。”
“後來,我去青海,去西藏,去尼泊爾,去一切能遠離你的地方。”
“我想知道的是,在多少距離外,才是我開始停止想你的地方。”
“後來有一天,我在帕坦的街上看到了一個人,像極了你。我掏出手機拍下他的背影,想發微博告訴你。但是突然想起來,你已經對我取消關注了,我在幹什麼,在想什麼,你都不會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個瞬間我第一次意識到,你真的已經離開了我。”
“可是諸葛霄,在海拔4800米的尼泊爾,我把別人錯認為你。在海拔6000米的雪山,連呼吸都好像在燃燒的地方,在腦袋缺氧的瞬間,我在想你。”
喬亦初往後倒退著走,一邊走一邊說,淚水布滿臉龐。
“我可以對很多人理智,對很多事情理智。卻惟獨不能對你這樣。當我告訴自己,分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時,我就會想起高二那年十一,我去X市看你。我要走的時候,車已經進站,可是我跑了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可是我出站,看到你像今天這樣蹲在街邊,很久都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說話。那個瞬間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可是我對你說,諸葛霄,你這樣,我沒法當做不知道。我告訴你,諸葛霄,我們隻可能是朋友。”
喬亦初布滿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像是覺得荒唐。
“你看我一直是這樣的人。我*你,卻並不告訴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卻又把你推開。我想每天說我*你,可我卻可能一百天才說一次。吵架的時候我想抱住你,一直抱到你肯聽我解釋,可是我卻隻會冷笑,一句話都不說,等你氣消了自己回來,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剛才錢雨和我說,喬亦初你也要快點走出來。我很想告訴她,我已經沒有地方去了,我的整個世界都已經被我推遠。我不是走不出來,我是無家可歸。”
“因為我總是把事情藏在心裏,什麼都想自己解決,所以你沒有安全感,你覺得你走不進我心裏。你看就算是這些話,我也依然到這個地步了才說出口。”
喬亦初臉上的淚早已被冷風吹幹,而諸葛霄也早已經沒有哭。他們這樣凝視著彼此,隔著三米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