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哲】有多愛【林一柏】,就有多害怕【林一柏】。

餘哲站在洗手台邊洗著手,貓血在他手掌上已經幹得凝固起來,順著他掌心的紋路像一條條交錯幹涸的河床。水開的很大,嘩嘩的響,流到白色瓷盆上上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紅色。一股腥味在他得鼻尖揮之不去。

他有條不紊的做著準備工作,動作不緊不慢,優雅流暢。如果說做惡事也有美感的話,大概就是他這樣的。

喬亦初被反剪在背後的手發出一陣壓抑著的摩攃的窸窣聲。粗糲的繩子已經磨破了他細嫩的皮膚。從傷口處緩慢沁出的血漬繼而又磨進紋理清楚的繩子中。喬亦初皺著眉,忍著疼,努力想把那個結撐得鬆一點。

餘哲走進來的時候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麵無表情的看了喬亦初一眼。就在這一眼的0.5秒的瞬間,在這短暫的來不及眨眼的瞬間,餘哲的內心毫無預兆的發生了轉變。

【餘哲】一直到他重新奪回這個身體的那個時候,都還沒有搞清楚,在這個瞬間,薩爾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搶得主動權的。

喬亦初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得掌控之中。但【薩爾】還是說,“別動了,手被磨破了吧?疼麼?”

喬亦初一驚,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在他眼裏,此刻的餘哲有點奇怪。

餘哲笑眯眯的在他身邊停下,“你就是Q?”上下打量急眼,兩手搭在膝蓋上,全身的姿態和表情都表明他現在很放鬆,處於探究未知事物的狀態中。

“餘哲總是夢到你。我也是。”他撓了撓頭發,“但餘哲那個狗娘養的從來沒讓我們見過你。哇你的真人比畫更好看哎。嘖嘖嘖,你看你的眼睛。”他站起來,仍舊是笑眯眯的神情,但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的掀起了喬亦初的眼皮子,粗暴而又直接的掐著他得下巴左右扭著,打量著喬亦初的血紅的刻滿恐懼的眼珠子。

喬亦初往後縮了縮。

他以為餘哲還會做出什麼粗暴的動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餘哲卻又突然像被火燒了般收回了手,左手緊緊的扣住右手。他的動作強硬不容置喙,而且用力很猛。喬亦初形容不出來他這個姿勢的怪異,就像是扣住一個陌生人的手般那樣。

餘哲回到那種冷冷的壓抑著狂熱的狀態,“你不要再掙紮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騙鬼啊!”他又繞到喬亦初身後,抓起他兩隻冰冷的手,“喲,瞧人家這手被你嚇的。嘖嘖你看這傷口磨的。餘哲,這樣下去,你得到的屍體可就沒你想的那麼完美了。”

還沒等喬亦初從信息含量如此巨大的對話中緩過神來,餘哲又急促的往後退了幾步,仿佛怕自己又對喬亦初動手動腳。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和狂暴,“你他媽的能不能死遠點?老子沒讓你出來你滾出來幹你娘的蛋?”

“別嘛。”

嬉皮笑臉重又回到他的臉上,“在你動手之前,讓我上了Q好不好?你知道他是我最想上的人。你知道老天安排我遇見他,不就是為了給我九九八十一難的最後一難嗎?”

“滾。”餘哲反手將匕首狠狠的j□j支著的畫板當中。

兩秒後,世界安靜到隻剩下他急促沉重的呼吸聲。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一直以來,【餘哲】對這具身體都有著說一不二的主導權。雖然從小時候起他對薩爾他們采取寬容的心態,甚至有時候會刻意縱容,比如究鳴,他最開始隻是慕殘,餘哲卻險惡陰毒的縱容他發展成冰戀愛好者。【餘哲】認為自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其他三個人格,頂多是他養的三條狗,用以存放他不一樣的愛好和觀念。但在剛剛,薩爾居然能趁他不注意的間隙,輕而易舉的奪得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