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嚴絲合縫的冰原突然卡啦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這個龐大嚴密如同巨型機器的人格係統即將坍塌。

喬亦初恍然大悟,用不可置信的看怪物似的目光看著餘哲,“你精神分裂?”

餘哲懶得跟他解釋【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的嚴格區分。他沉默而又陰鷙的看喬亦初一眼,“閉嘴。”

“……你要對我做什麼?”$思$兔$網$

“你沒必要……”

“閉嘴。”

餘哲愣了一下。

“我沒在跟你說話。”喬亦初倚在椅背上,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放鬆又自然。他嘴角上楊,“我在跟剛剛那個人說話,不是跟你。”

餘哲捏緊匕首,“剛剛那個人就是我。”

“不是。”喬亦初用悲憫的眼光打量著餘哲,“你不是他。你成為不了他。”

他這樣的行為是冒險的。他並不了解餘哲的另一種人格。很有可能當那個人格被完全釋放出來時,是一個比【餘哲】更變態更嗜血的惡魔。但喬亦初不能不賭。當然,更大的可能是,當他還沒有激發引誘出餘哲另一個人格時,他就已經因為激怒了【餘哲】而被殺死了。

“你想上我?”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喬亦初學著剛剛那個“人”說話的語氣和慣用的句式,“但我是1,所以我還不知道被人上是什麼滋味。你呢?”

“閉嘴,閉嘴!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餘哲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腦袋。

“你有沒有經驗?沒有經驗的話,可是會弄疼我的。”盡管胸口翻湧著一陣陣惡心的滋味,盡管冰冷的手指已經因為這項大膽冒險的盲賭而緊張的不停發抖,喬亦初依然盡量讓自己放鬆,做出挑逗的姿態。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餘哲雙目赤紅,“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薩爾已經死了!死了!我不會讓他碰你!”

“死了?”喬亦初呆了一呆,隨即嘲笑道,“要殺死一個人,還真是容易啊。餘哲,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

“啊。”餘哲從喉嚨深處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咕嚕,像是等不及要把自己的偉大計劃和盤托出,“人皮標本。把你做成人皮標本。”他的眼裏閃著狂熱的光,“你懂藝術嗎?懂嗎?不你不懂的,小初,藝術本身是不需要懂得藝術的。你的存在就是一種藝術。但是你是會死的,會墮落的,會被同化的。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珍惜你,更擔心你有一天會像這世界上大部分的凡夫俗子一樣,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在火化爐裏化成齏粉,在骨灰盒裏潮濕發臭。”餘哲發出一聲短促的怪笑,“不,你不會的。你會躺在我的身邊……跟我的作品一起……千秋萬代的傳下去……”

喬亦初本能的在視線範圍內尋找那幅幹屍畫像。

“啊。你注意到了對不對?”餘哲欣喜若狂的跪著爬到那幅畫旁邊,高高舉起來,像個小孩般高興得指給喬亦初看,“你在找它對不對!”

“他就是你啊,就是你啊!”

“評委會那幫保守迂腐的老頭子,根本沒辦法欣賞我的藝術!垃圾!他們居然敢說它是垃圾!”餘哲抿著嘴,沉重的呼吸,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和打擊,但同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