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

低低徐徐、如沐春風的一喚,瞬間便化去了白玉堂麵上積聚起來的千年寒冰……

“貓兒,你可來了!”

聞聲,那男子眨了下眼,再定睛看去時,這錦衣玉容、高傲華美的青年身上散發出的竟是與片刻之前迥然不同的熱烈璀璨!至於另外那人,也舒緩了堅毅筆直的眉鋒,俊逸的臉上滿是溫和深沉的暖意……

“玉堂,讓你久等了,我今日來遲隻因……”展昭快步走到白玉堂身邊,抱歉地開口。

“無須解釋,反正你次次來遲,次次都要被罰,今日也不例外,先自罰三杯吧!”白玉堂將手中剛剛才沾過唇的酒杯舉高,送到展昭唇邊,絲毫沒在意兩人共用一隻酒杯有何不妥。

“次次要你等我,也確是我的不對。”展昭早習慣了與白玉堂相處時這份不分彼此的隨意,也沒多想,接過杯子將那淡紅色的濃冽液體一飲而盡,殊不知此番情景看在旁人眼中已是親近得過了火……

“展兄弟,五年不曾再見,你可還記得我麼?”那被晾在了一旁的男子抬起頭來,衝著展昭笑問……五年未見,故人依舊,卻不知他何時學會了與人如此親密無間!

“……沈兄!是你?你怎會在此?”展昭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驚呼出聲。

“我……前來探一位家中世交……”那藍衣男子……沈仲玄微笑著答完,隨即撫掌道,“原來展兄弟還沒把我忘了!我見你剛才隻顧和這位朋友說話,連看也未看上我一眼,還以為你早不記得我了!”

“沈兄此話是從何說起,展某豈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剛才隻念著怕玉堂等急了,終於辦完了手中的公務匆匆趕來,的確是沒顧及到周圍還有其他人,隻是此話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展兄弟若還當沈某是朋友是兄長,那個‘恩’字就莫再提了,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切莫當真!”沈仲玄忙搖搖頭,又轉向白玉堂道,“對了,還沒有敢問這位朋友的大名?”

“沈兄客氣了,在下白玉堂。”白玉堂坐直了身體,衝沈仲玄抱了抱拳,仍是看不慣他那身與貓兒有七八分相似的裝扮。還好貓兒此時著的是一襲紅色官服,否則定要在這家夥身上做些手腳,逼他換了衣服才能甘心!

“錦毛鼠白玉堂,久仰大名!”原來如此,真是有趣!剛才就是覺得這白玉堂身上有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才忍不住上前搭訕,原來是那雙眼……這兩個一眼看去便知絕對性格迥異的人,眼神中竟有著如此相似的成分!展昭的沉穩內斂,白玉堂的鋒芒畢露,可是卻同樣的深不見底……

“沈仲玄,天色不早了,你怎麼還在此處?真是讓我好找!”

一個憑空出現的聲音插進來,打斷了沈仲玄和白玉堂的目光對峙,三人巡聲望去,卻見一名青衫公子急急走近前來,一把扯了沈仲玄的胳膊斥怪道。

“我一時忘了時辰,讓你前來尋我,真是抱歉……”沈仲玄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客氣地笑了笑,對展昭和白玉堂拱了拱手,“那,展兄弟,白少俠,沈某便就此告辭了……不知二位三日之後可方便在此再會?”

“三日之後,展某定當在此等候沈兄前來。”

“好,那我們就三日之後再見……”

“貓兒,那人究竟是誰?”沈仲玄與那青衫公子離去後,樓上便隻剩下兩人,白玉堂不再掩飾情緒,皺起眉來問道。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