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恨我入骨了吧?”
麵上緩緩浮起一個苦笑,俯低了頭,貼合住那雙冰冷的唇的同時,胸口驟然傳來一陣激烈的鈍痛——
“仲玄——你——真要殺我?”
銳利的匕首整個沒入身體,看著鮮血一點點染紅他雪白的裏衣,他的心仿佛也隨之被剜刨而出——
“我這一刀不會要了你的命,隻會令你痛不欲生——”
蕭仲玄冷麵含霜,握緊了刀柄,手下一扭,任那赤紅的熱液沾染了自己的掌心,眼中除了憎恨沒有半分熱度——
“說——你將展昭囚於何處?”
“我說過——交與不交,恐怕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蕭僚哥已到了軍中等著見你——”耶律宣景雙手死死鉗在蕭仲玄的肩上,象是要就此將他吞噬了一般盯緊他的雙眼,笑聲中混著幹咳,咳出的血在他胸`前濺出一朵朵鮮豔的紅花——“我耶律宣景一心想要的便是死也不會讓了與人!我不會允許你喜歡上別人!”
“你——這世上除了聖上,沒人能不允許我蕭仲玄如何!”蕭仲玄的語氣陰沉狠辣,每說一字匕首便被拔出一寸——“我也說過——如果你敢傷他半分,我便要讓你生不如死!”
語畢,他一掌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翻身而起,咬牙強忍住被撕裂後殘留的劇烈痛楚與羞辱迅速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杉著回,提了劍頭也不回地衝出帳外。
仲玄這一刀刺得狠毒,正中左胸上方,離心髒隻有寸餘,不會令人斃命,但很快大半邊身子便動彈不得,他若真想尋仇報複,恐怕十數日之內他都要任他擺布——耶律宣景閉了雙眼,忽然聽到帳外傳來一聲輕歎——
“唉……德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猶豫喚人進來會不會對仲玄不利麼?”
“蕭僚哥,你是特意前來嘲諷於我的?!”耶律宣景一肚子的火氣正無處發泄,蕭僚哥隻一句話便撩得他當場發作起來。
“我是來救你一命的,你這傷雖不在要害,如此一直流血也是會死人的。”蕭僚哥淡淡一笑,上前在耶律宣景身邊坐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丹藥,二話不說便直接塞入他的口中;爾後,又自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拿出一幹古怪的膏藥粉劑之類敷在了傷處,包紮妥當後道:“此乃聖上欽賜的禦用靈藥,包你三日後便可行動自如。”
“你這是有備而來。”丹藥服下,心上灼燒一般的痛立時去了大半,耶律宣景側目看了蕭僚哥一眼,篤定道。
“我是奉旨而來——”蕭僚哥仍是淡淡地開口,“仲玄的心有多大聖上都知道,但聖上此次出兵的目的為何你也應當十分明了。聖上向來看中你們二人,隻望你們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要何去何從,相信你們自會做出最恰當的選擇——”
※※※
“王爺!”
“飛宇?你怎麼——”蕭仲玄心急如焚地奔入帥帳,不想等在此等候的不是蕭僚哥,卻是昨日失蹤的花飛宇!
“王爺,你可回來了!屬下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快隨我來!”花飛宇一見蕭仲玄,立刻迎上前去拉了他便走。
“到哪裏去?飛宇,究竟出了何事?”蕭仲玄一路被花飛宇拉出帥帳,來到寢帳之內。待他看到榻上正躺著何人之後不禁大吃-驚,幾步衝到榻邊,見那人雖然麵色蒼白呼吸卻還算平穩,這才暫且放下心來,猛地回過頭看向花飛宇道:“飛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莫急,容屬下慢稟——”花飛宇說著,便將自己如何在陣前擒住了展白二人、耶律宣景又是如何出手橫加幹預、後又如何將他一起帶走之事祥詳細細地講了一遍:“……他們隻是封了我的穴道,井末過多為難於我,卻不知我早己悄悄將穴道衝開……到了夜間,我便趁他們不備奪了兵器,帶展昭一起逃了出來。回來之後不知王爺去了何處,隻聽人道似是在慶功宴上脫身不得,我便隻好自作主張,先將他安置在此,替他療了傷後等王爺回來再作打算。”